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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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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勢已久的矯健馬兒急竄而出,只見他素緊黑髮腦後,兩抹繡銀織金的湖藍色冠帶掠出弧動煙影,一身白衣在晨光下瀟灑飄展,玉指纏韁,修袖迎風而繚繞,足登金蹭,羅襪躡碟二容與,俊絕之姿惹得路人駐足旁觀。

白鏡策騎緊跟在他身後,不消片刻,兩人已縱騁去遠。

邵印返回內堂,叫來幾個口風緊密的年長僕從,如此這般竊語交待一番,眾人便分頭行事,幾日後他請了媒婆子去張士遜家下好聘禮,定下與夏閒娉同天行禮的酒席日子。

在邵印存心隱瞞之下,全部行事都異常隱蔽,凡需出府的僕人都得往他跟前聽從嚴詞囑咐,是故就算有人曾在外頭聽聞了風聲,回來後也不敢多提隻言片語,由此白府裡不曾冒出半點話星子。

尚墜一貫大門不邁,打從白世非離家後更是連疏月庭也沒出幾回,對此自然毫不知情,連同晏迎眉在內主僕兩人始終被矇在鼓裡。

不知不覺,立春過後蟄蟲始振,魚陟負冰,林苑後方的秋水無際湖開始解凍,忽而一夜東風吹至,破冰湖水寒繞亭榭,半園杏花紛開如雪,新蕊妖嬈佔春。

知道白世非捎信回來,說再過些時候便會回府,邵印才算鬆了口氣。

只不料千算萬算,卻算不過天,也是冥冥中合該有事湖水發生。

時刻關注府中動靜輕易不肯出門的大管家這日卻有事不得不外出,偏生晏府在這節骨眼上派人帶來口信,道是晏夫人染了風寒,臥床不起,病榻上思兒心切,盼女兒歸寧省親。

晏迎眉一聽既驚又急,在邵印聞訊趕回來前她已帶同尚墜回家去了。

匆匆忙忙回到晏府,焦急萬分的晏迎眉下了轎後一路往裡奔去,跑過花廳時卻愕見母親端坐廳裡,和父親的幾房姨娘在說著笑兒,臉上氣色溫潤,絲毫不像是有病之人。

人多嘴雜,她強按下心裡疑惑,皺眉喚道,“娘。”

晏夫人滿臉堆笑,暗暗衝她使個眼色令她噤聲,然後將她招至身邊。

眾姨娘見她忽然回來,紛紛圍上來噓寒問暖,七嘴八舌寒暄過後,大都看出來了這母女倆有話要說,便一個接一個找藉口離開。

第六章 情深多枉然

情深多枉然

晏夫人把侍婢們也摒退,除了母女倆外只留下尚墜,和藹道,“墜兒,你也坐下來罷。”

尚墜謝過,卻沒有坐下,只是退到稍遠的案桌旁侯著。

“娘,到底是怎麼回事?”晏迎眉開口問道。

“我找你回來是有事想問你。”晏夫人仔細端詳女兒的眉目,沉吟了一下,似斟詞酌句後試探地問,“你在夫家過得何?”

“怎麼突然問起個來。”晏迎眉閒閒地笑起來,“娘但看女兒的模樣也不象過得差不是?”雖然說不上逍遙快活,也算少慮無憂,不但飲食起居十分講究,日常裡被照顧周全,而且行動也相當自由。

“這樣啊……”晏夫人眉頭輕鎖,又問,“那——夫君待你可好?”

一旁悄無聲息地立著的尚墜低了低首,十指有些不安地微絞著綬帶。

晏迎眉端起茶杯輕抿,“娘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好了。”

“我聽聞外頭有傳言,說你和白公子感情不和,可有此事?”

晏迎眉啐地一聲,“那些坊間巷底的閒話娘也信得?娘也不想想女兒嫁的是何等風流人物,便那瓦子裡拿他說字兒的勾欄就不下五六處,每日裡也不知瞎編多少他的段子,在茶餘飯後傳來傳去。”

晏夫人嘆口氣,“不是娘多心,而是你成了親那麼久,肚子裡始終沒一點訊息,昨兒爹又和我說,你那位要在下月裡同一天迎娶夏張兩家的女兒,你說娘怎能不擔心?”

尚墜倏地抬起首來,看了看晏夫人,驚駭眸光飛快轉向晏迎眉。

晏迎眉與她一樣大為愕然,白世非要娶的不是夏閒娉麼?怎地多出來一個張家的女兒?還在同一天迎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小心地不在母親面前露出破綻,只笑笑道,“夫君也有他的難處,太后明擺著是要把夏家那位塞他屋裡,他縱然萬般不願也是推搪不得,至於張家麼……”說到到裡,似微愁地輕唉了一聲。

不明就裡的晏夫人果然接過話頭,“聽說那張綠漾與他是青梅竹馬?”

晏迎眉含糊地嗯了一聲,心想原來是她,眸子微側望去,尚墜的臉已白如金紙,仿似連人也站不穩,以手輕輕撐在案角,有些搖搖欲墜。

晏迎眉不禁有些擔心,當下對母親道,“娘大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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