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八)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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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韶挹不知哪裡來的興致,深更半夜竟還在寫字,文房四寶自是南京寫珍齋的,他已經寫了不知多少個“悔”字,用他所知道的全部字型。
身後兩個新近才進府的垂髫小婢,稍大一點的叫梅香,另一個叫添柔,奴婢就是這樣,在主人府裡連自己本來的名字都不能叫,她們都已經很困了,卻連哈欠都不敢打。
我乾的這叫什麼事呀?本來父親的身體就不好,我還……唉。這話自不能跟兩個婢子說,是韶挹暗忖的。
“你們有後悔的事嗎?特別的那種?”這是韶挹沒回頭,邊寫字邊跟身後小婢們說的,“比方來韶府伺候我?”
人生在世,誰會沒有幾件後悔的事呢?哪怕有一天生命的人,也該後悔投錯了胎。
在添柔還小的時候,是在一家鏢局給總鏢頭做侍女的,雖然當時總鏢頭已過知天命之年,但她卻愛上了總鏢頭,有一次,她情不自禁向總鏢頭表達了自己的愛慕之心,結果被總鏢頭好言相勸拒絕了。
她所後悔的是,如果當初沒有表達愛意,也許會伺候著自己愛慕的人一直到那總鏢頭死去。
梅香從小與爹爹相依為命,那次她非纏著爹爹去買糖人,卻並不知道當時父親正在帶著她躲避仇家,她爹拗不過她,只好小心謹慎地帶著她去買,最終還是露了行藏,被仇家打成重傷後,又遇官府中人,她的爹爹本是綠林中人,自是被投入大牢秋後問斬,等她弄懂了是怎麼回事,他的爹爹卻永遠回不來了。
她真後悔不該那天就那麼饞糖人,要不是因為買糖人,爹就不會出事,她也不至於之後被個不正經的人收養。但後來自己似乎是愛上了那個收養自己的人。
可最後為什麼自己又親手用殘忍的手法殺了他呢?難道只是為了他非要跟自己做那種事?說不定正是因為愛之切而殺之狠。
這些也都是她們自己心裡想的,自也不會跟少爺說,互相望了一眼,誰也沒做聲。
韶挹此時停下了筆,看著自己寫的這些個“悔”字,等了有一會兒,不見她們回答也沒說什麼,本來就是無心之問,對回答又能有什麼期待,“去廚房給我端碗安神湯來。”
“是。”梅香轉身出屋了。
不一會兒,小婢端著一個紅漆托盤進屋,將托盤先端正放在桌上,雙手不端碗邊,而是用雙手拇食二指端著碗兩側的中間,恭敬放在桌上未收的紙墨旁,再將托盤上的調羹用手絹擦一擦,將調羹的柄用雙手遞給韶挹,她很是規矩,從始至終,都是謙卑地低著頭,未曾敢多瞟一眼。
韶挹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過調羹,對著紙上自己寫的“悔”字又出了一會兒神,猛然抄起青花瓷碗,一下沒端好似的,另一隻手一扶碗邊,碗裡立刻被激起一條湯線,直射那垂頭小婢前胸“玉堂”穴。
那小婢未做提防,一下子就不能動了,頭仍舊只能垂著。
“你能當個好下人。”韶挹放下湯碗道,“可就是耳朵不好使。我要你端碗安神湯,而你卻給我端了碗安神毒湯。”
“有毒。”一旁的添柔驚叫到。
“你大概忘了我是個廚子,湯裡多了什麼作料兒我一看便知。”說著,他用右手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一看不是自己的小婢梅香,但長得卻不次,“你是……你是‘五歡喜’中的‘吸髓蚊’微生雪吧?我的家裡人不讓我闖蕩江湖,江湖武林人的模樣、外號、名字都是聽說書先生講的。欸,你有過後悔的事嗎?”
韶挹的這個問題問得雖然有些個莫名其妙,但也觸動了微生雪的心事。
那是非常久以先的事情了。
蝕骨門門長危險生前有一次心血來潮出去打獵,別的都沒獵著,只“獵”回來了一個採蘑菇的小丫頭,等不得到晚上,一回自己的府邸,危險就受用了這個小丫頭,一直到晚上,轉過天,派門人打聽到了小丫頭的家,送去了不少銀子買下了小丫頭,從此以後的半年裡,他幾乎天天都去享受那小丫頭稚嫩的胴體,那小丫頭也過上幾乎非人的日子,為了防止她逃跑,連起夜的時候都不會給她穿什麼衣服,連續半年的夜晚她都是睡在危險的兩腿之間,半年之後,她已經被折騰的快不成人形了,這才被放過了,讓她當了一個丫鬟,不過當危險興之所至的時候,夜裡也會去找她。
有一次,她不小心把一碗熱茶打翻在危險的身上,雖然那完全不怪她,可把危險燙著了,要重重地懲罰她,她跪地苦苦地哀求。
“饒了你可以。”危險陰笑連連地道,而後一指身邊的一條大漢,“你把他殺了我就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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