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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十九)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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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晚上,一個面色黝黑又瞎又駝的男人,拄著根六稜鋼杖在一條小路上走著。

突然,一個人從旁邊跳出,手裡拿著一樣東西“譁啷”做響,二話不說,舉手就砸。

瞎駝男人自不會坐以待斃,空著的那隻手五指找齊,使出蝕骨門中的“庸醫指”戳來人的要穴。

俗話說的好,“庸醫殺人不用刀”,這一招的功效確實不亞於一副虎狼藥。

那人拿手裡的東西一擋,讓五指戳個正著,那東西硬梆梆的,似是純鐵鑄造的,不過瞎駝男人指力較深,並沒有受什麼損傷,反而藉機看清楚了那人手中拿的是個大個虎撐。

相傳這種東西是當年孫思邈為了給一隻求醫的老虎拔掉喉嚨中的獸骨撐虎嘴用的,故而稱“虎撐”,此物形狀像個扁鐲子,兩面鑄有八卦圖飾,轉圈的空心槽裡兩枚鐵彈丸,外側有個小開口,因此會發出響聲,遊方的郎中喜歡拿著這東西,一是自比神醫,二為晃動可招攬生意。

此時眼前的這人,就用一種郎中獨有的手法晃動著虎撐,眼睛盯著膚黑男人。

那個男人已知道“庸醫”不是“遊醫”的對手,右手鋼杖急急砸出,一出手就是連環的招數,想傷敵與三尺之外。

可郎中的虎撐是鏈鐵虎撐,乃一件兵器,虎撐開口處連著鏈子,鏈子藏在袖中,此時一抖,攻擊的遠近立刻增了好幾倍,先打下後擊上,靈活和力度配合得恰當,相較之下,那黑男人的鋼杖倒顯得笨拙了一些。

但是黑男人沒有技窮,往腰裡一伸手,熟練地解下一條藤鞭。

郎中不用看也可感覺到這條藤鞭是用特殊毒水炮製過,所以堅韌。

又是幾個照面下來,雖然郎中對人身上的弱點要穴十分知曉,可近不得身就讓人撓頭了。

“吧嗒”,不知從哪裡飛來一塊銀子掉在了地上,“嗖”,如箭矢般一條飛抓奔銀子而去,怎麼那麼巧……

“我撿我的銀子,你自己的大穴撞到了我的兵器上,天意啊天意。”司寇理碩在瞎駝男人的背後道,“你是個幫官府緝拿在逃犯的獵頭人吧?那個長臉人是個馬販子吧?那黃麵人是個養牛的。那個大胖子是個殺豬賣肉的。還有那個……”

“好了。”黑男人無奈地道,“不用一一跟我核實了。”

司寇理碩暗中一笑,忖:看來讓謝連聲跟勞暾去一樣一點錯也沒有。

“你的保鏢呢?禽獸兵呢?都去城裡探聽動靜去了吧?”“就說你想怎麼樣吧?繞圈子的事我做不來。”“那就先從呵藹爾說起吧。他呢?‘掌機’現在在哪裡?”“我出的主意,勸他上天外崖了。”“是不是你還連勸帶嚇地告誡他不要將對外宣稱的關於‘情俠’大人的謊言澄清啊?”“是。”

他又是無奈地承認,既然“搜細獵微”在此,無論編造什麼樣的謊言也無濟於事,這個他不會不知道,遂就何苦再費腦子,索性敢做敢當。

“那個殘破的掌故也是你們給弄出來的?”“我能不承認嗎?”“那呵藹爾為什麼要殺‘老鵰’?”“呵藹爾是外國人,不過到底是哪一國人他自己也說不清了,只是知道自己小的時候隨父母來中國做生意,路過一片大沙漠的時候被大幫的漠匪劫殺,他被父母壓在身子底下逃過了一死,可卻失去了雙親,最後只好學起算卦為生。在天外崖下的那個村子,他透過接觸‘活臭蟲’認出了‘老鵰’就是害得他成了孤兒的仇人。至於他為什麼接觸到‘活臭蟲’,司寇總捕是韶家的朋友,就不用我多說了吧?”“遂他就求到了剛做完買賣在那個村子裡休息的‘江南娃娃’?”“不錯,他跟‘雪鴿’柯闖上挺熟的。”

司寇理碩聽罷暗忖:嘿嘿,江南那個村子裡幾個靠漿洗衣物為生的丫頭,自“江南娃娃”湊齊後就各司其職。“兔”負責出面談“生意”;“蛇”負責計劃;“狐”負責刺殺;“羊”負責輔助刺殺;“鴿”負責訊息。呵藹爾名為算卦,其實是買賣自己推理出的較為真實的訊息,自然跟柯闖上熟悉。嘿,皮細貝同行是冤家。嘿嘿,幾個丫頭跟皮細貝亦“同行是冤家”,幸好鳳舞已經告訴我她們的實情,看來她們都還不算太壞,我有預感,她們殺“老鵰”給呵藹爾打了三折的價錢。

“下面的還是由我說吧。”司寇理碩道,“你派禽獸兵去刺殺教中‘星君’、代管全都是為了做出一種氣氛,並不是真的要想對教裡的人怎麼樣。這裡不是你們的老巢,否則不可能連住的地方也沒有,還需要幕天席地,可是這樣容易留下許多痕跡。不要怪你的人大意,地方太‘大’,的確不好收拾。你的人此時都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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