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繞》(二) (第1/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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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南面來了一個喇嘛,手裡提溜著一個五斤重的鋼鰨目。打北邊來了一個啞巴,腰裡彆著個銅喇叭。提溜鋼鰨目的喇嘛要拿鋼鰨目換別銅喇叭啞巴的銅喇叭,可別著銅喇叭的啞巴不樂意拿銅喇叭換提溜鋼鰨目喇嘛的鋼鰨目。提溜鋼鰨目的喇嘛急了,打了別銅喇叭啞巴一鋼鰨目。彆著銅喇叭的啞巴也急了打了提溜鋼鰨目的喇嘛一銅喇叭。打得混亂,也不知是提溜鋼鰨目的喇嘛打了別銅喇叭啞巴一鋼鰨目,還是彆著銅喇叭的啞巴打了提溜鋼鰨目喇嘛一銅喇叭。真希望這時候喇嘛能回廟裡練鋼鰨目,啞巴能回家裡滴滴答答吹銅喇叭。
啞巴在打鬥的時候喜歡邊吹邊打,時不時還有喇叭釘從銅喇叭口裡打出。
這更激怒了喇嘛,用藏語連連呵斥,一條鋼鰨目上翻下撩,已經讓啞巴的銅喇叭聲弄得心煩意亂,要儘早結束這場打鬥。
驀地,喇嘛一個反手擊打啞巴的腮幫子,“我叫你再吹!”
啞巴吹興不減,仍舊是吹著躲過又吹著進攻,用銅喇叭撞喇嘛的面門,一撞不成就趁此難得的機會把喇叭口移到喇嘛的耳邊狠狠地吹了一聲。
喇嘛“啊”的一聲大吼,啞巴這下算是把喇嘛的怒火激到頭了,一鋼鰨目連人帶傢伙一齊直直地衝了過去,狠不得扎啞巴一個透心涼。
啞巴見狀急忙奮力一個大貓腰,一身的冷汗也是直往外冒。
怎麼就那麼巧,啞巴後面的山石壁上正有一塊是凸出來的,而且前端是凹槽型的,那鋼鰨目是軟傢伙,正刺在那凹槽裡,鋼鰨目的頭立刻就順著凹槽來個了“回魚扎”,喇嘛怒火中整個人正往前來,“噗”的一聲,直透心房。
啞巴早已站在喇嘛的身背後,仍然吹著銅喇叭,而且雙腳還舞蹈著,可能是銅喇叭的口比較大阻礙了眼前,喇嘛的一股鮮血噴出竟沒有躲,弄了一臉的血就更什麼也看不見了。
喇嘛剛被自己的鋼鰨目穿心時聽見啞巴的喇叭聲中是無盡的得意,一瞪眼睛,猛然一個後撞,又是“噗”的一聲,透過喇嘛心房的鋼鰨目又刺進了啞巴的胸膛,“沒你我也死不了。”
就這樣,提溜著鋼鰨目的喇嘛和彆著銅喇叭的啞巴同歸於盡了。
喇嘛和啞巴兩個都是天外族的人,是由管家大阿水將兩人拼殺的經過講給宰父大族長聽的,他說他是在較遠的地方看見的,雖快速急奔亦已制止不及,出聲喝止更是無用,另外,他還打聽到了另有的隱情。
喇嘛在西藏人稱“鋼魚喇嘛”,來中原遊歷有人給他幫了大忙。
那就是尤雷銳,為他翻譯藏語解除了不少因語言溝通上的麻煩。
啞巴在中原也是有一號的人物,因為須小翠懂唇語,也是為啞巴的語言障礙排除了許多困難。
尤雷銳對古物頗為喜好,幾次三番誇讚喇嘛的鋼鰨目。
透過尤雷銳,須小翠也知道了喇嘛的鋼鰨目是件珍寶,在啞巴面前就隨口說了句:“要是能把那鋼鰨目送給媛媛姐該多好啊。”
本來喇嘛就不是太吝嗇的人,覺得尤雷銳這人是個好朋友,見他對自己的武器十分的喜愛,就有相贈之意,可啞巴的心思他也不是不瞭解,是透過尤雷銳知道的,他們二人往日素有嫌隙,喇嘛就想趁這個機會跟啞巴緩和一下,遂這天見了面,不好明說,就想用換傢伙的方法來找個臺階下,可是由於語言上的不通,事情反而越鬧越僵,到後來兩人竟然大大出手,最後弄了這麼一個玉石俱焚的結局。
宰父何罪何等聰明,整件事情雖沒有從頭看到尾,但也能靠猜測明白個八九,此時,他看著請來的客人姜教主。
姜不今已經聽大阿水說了喇嘛、啞巴和尤雷銳、須小翠的關係,事情的經過更是比宰父大族長推測得清楚,更關鍵的是尤、須二人由冷悟情和魚愛媛舉薦,已成為教中“中八天”“杜星”和“傷星”的代管。
山前原來住著個嚴圓眼,山後原來住著個沅琰顏,二人山前比眼圓,也不知是嚴圓眼比沅琰顏的眼圓,還是沅琰顏比嚴圓眼的圓眼。
那個吹銅喇叭的啞巴就是嚴圓眼,而“沅琰顏”是尤雷銳為“鐵魚喇嘛”想出的漢文名字。
“他們就因為比誰眼睛圓而起的小嫌隙,由小嫌隙生中嫌隙,以致今天又生大嫌隙而雙雙斃命。我找常老闆設這個賭局賭他倆能闖過聖蟾塔,就是為了讓他們同心協力團結一心把過去那不值當的恩怨捨棄,可現在……”
“我替嚴大哥來闖聖蟾塔。”一聽到訊息就拜託人照顧好父親,與尤雷銳一起趕來的須小翠不等宰父大族長說完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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