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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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難過年年過，年年過得都不錯。有人歡喜有人愁，這是人世間亙古不變的永恆。對那些在過年中發生事變的人們來說，過年就成了過難了，想去找個朋友來幫助自己渡過難關，也會因為朋友在忙過年而無暇顧及你的苦難，你只有自己扛。

過年讓人興奮，也讓人牽腸掛肚。

黃河灘農場的所在地，少不了被皚皚白雪覆蓋。羽隊長車隊的車場裡，自然是潔白一片，厚厚的積雪有半米深，原封不動的鋪在車場裡，沒有人去打理，就成了車場裡的主人，一副心安理得的姿態。

車場周圍的白楊樹上，光禿禿的樹枝上，密密麻麻的聚集著一大群無處覓食的麻雀，黑壓壓的毫不壯觀，嘰嘰喳喳的開大會，氣氛異常的熱烈。

白雪覆蓋了大地，牠們的生活也捉襟見肘。廣茂富足的農場，是牠們衣食無憂的天堂，沒想到無邊無際的積雪，讓牠們一夜之間成為無依無靠的“災民，”好日子一去不復返。

面對現實，除了自救，再沒有其它的辦法。為了活下去，就得不擇手段，牠們似乎商量好了什麼，一窩蜂的從樹上失重的栽到車隊存放豬飼料的庫房前，吵吵鬧鬧的開始了盛宴，如入無人之境，就好像是牠們家似的，來去自由，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氣焰囂張到旁若無人的地步，如果讓這裡的主人知道了，不知道做何感想！

沒有軍人的營區裡，安靜的出奇。寒風裹挾著雪末，在空曠的營區裡無拘無束的到處遊蕩，好像在偵查著什麼。經過一番晃悠，自己都覺得沒什麼意思，更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就打著旋轉，越過空寂的平房，失落的去驅趕吵得人頭痛的麻雀去了……

營區裡住著的幾戶農場機耕隊的家屬，是這裡唯一有生機的地方，從屋頂的積雪上就能看得出來。

有人住的屋子就會生火，有火的屋子自然是溫暖如春，薄薄的一層頂棚，阻擋不了熱氣的流逝，屋頂就會受熱。屋頂有了能融化積雪的溫度，積雪自然是沒有立足之地。沒有人住的屋子，積雪原封不動的留在那裡，從遠處看，一目瞭然。

平坦空曠的農場道路上，有幾個穿紅戴綠的姑娘騎著腳踏車，壓著吱吱作響的積雪，輕車熟路的來到了車隊的隊部，隔壁就是李喜梅姑娘的家門口，放好腳踏車後，沒有人招呼的就直接推門進去了，顯得很熟悉，也很自然。

推門進來的姑娘們，取掉了頭上包著的頭巾和口罩，才露出了她們的廬山真面目，讓一直愣在那裡不知道是誰的李喜梅的父母，看清楚了是和女兒一起工作的同事，就熱情的招呼了起來，讓座倒茶，自不必說。

一番謙讓唏噓後，她們幾個就來到了已經病了好幾天，現在還躺在床上的李喜梅跟前，問寒問暖的關心起同時的病情了。

“李主任，你不上班，大家可議論紛紛，說什麼地都有。”

“呃……議論我什麼？我有什麼好議論的？我感冒了幾天，也給書記請假了。咦——議論我什麼？告訴我。”

李喜梅看到自己的好姐妹來看她，心中自然是感動無限，強打精神坐起來，一張素面朝天的臉上，顯得極其的焦脆，沒有一點血色，更沒有昔日的嫵媚。

亂糟糟的頭髮，肆意的耷拉在頭上，有幾縷彎彎曲曲的長髮，遮住了光潔的額頭和眼睛。她抬起手捋了捋，用驚愕的眼神看著，病怏怏的問道。

一個長著北國女孩子特有的“紅二團”（紅臉蛋）的姑娘說：“嗯……大家說你是不是要調走了？不想到公社上班了？有些人還說，你是不是想嫁人了？準備結婚，說什麼的都有。”

“啊……”李喜梅吃驚的說道：“這些人真是閒得無聊，沒事找事。我上不上班？嫁不嫁人？與他們何干？他們是不是把過年的好東西吃多了撐得？盡操別人得心？”

“李主任，”一個年紀有些大，長得很豐滿的姑娘說：“誰說什麼你管不住，隨它去，要緊的是你的病怎麼樣了？你要是能上班的話，那些傳閒話的人就沒得傳了。咦——聽說省黨校調你去當老師的傳聞，是不是真的？他們可傳的有鼻子有眼，活靈活現的。你要是能調走，你這個婦女主任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窺探呢。”

“呃……”李喜梅更是吃驚的身子一顫，不可思議的口吻說道：“他們的訊息是從何而來？真是無孔不入啊。嗯——我在省黨校的老師是有這個想法，還沒有最後確定呢，他們怎麼知道？這話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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