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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言還是不能接受這個說法,她抬手將碰亂的東西放回原位,自己又捧起茶盞輕啜一口,茶杯碰撞茶碟發出不小的聲響,榮修儀恨鐵不成鋼地舉起手,敲了敲君言的腦袋。
面上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再次換上一張宣紙:連花墨都知道前朝有皇后年僅十二歲,照樣和先祖伉儷情深。至於娘娘後頭講的,就更好解釋了,女人的妒忌心可是與生俱來的。妹妹得皇上看重。若是皇后娘娘當真傾慕皇上,哪裡容得下妹妹?婉淑媛就不同了,不過是皇上一個用來權衡撻瑪國的妃嬪,實在不足為懼,孰輕孰重,哪個又好拿捏一些,連傻子都明白了吧?
花墨寫字的速度在君言看來算是很快的了,也許是一直不能說話,才練就了這個速度。
榮修儀還欲往下寫,君言就按下她拿著羊毫的手,面色有些凝重:“說到底,這些也只是姐姐的猜想罷了。後宮里人多嘴雜,這事兒還沒個定數,若是傳了出去,只怕你我二人都沒什麼好下場。姐姐別怪妹妹多嘴,這萬事都要講究一個證據。空口無憑,就靠幾句猜想,怎麼能站得住腳?別說扳倒皇后娘娘了,就是婉淑媛,也不行啊。”
榮修儀聽她這麼說,忽的笑了起來,將她的手挪開:當然是不能僅靠幾句猜想了。不過若是想要有個定論,也不是什麼難事,娘娘不妨去探探宓婕妤的口風。
宓婕妤?君言覺著榮修儀的心思越來越難猜,也越來越詭異了:“這事兒和宓婕妤又有什麼關係?”
花墨接下去的話,讓君言差點把手裡的茶盞丟了出去:宓婕妤的孩子怎麼來的,我想她一定很清楚了,若是花墨沒有猜錯,宓婕妤這胎,也是因為郭家才求來的。
“姐姐是從何得知這麼多的?妹妹實在慚愧,竟什麼也看不出來。”君言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
說的是聯盟,可所有的主意和想法均是榮修儀一人所為,自己每次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和平日的機敏有著天壤之別。
榮修儀的笑容愈演愈烈,帶著些許戲謔:娘娘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再者說花墨也只是個猜想,還需娘娘去證實。
君言鄭重地點點頭,將宣紙一一收起,隨意尋了殿裡的一支蠟燭,火焰吞噬著宣紙,只留下一地的灰燼:“姐姐放心,這事兒本宮一定去弄明白。”
☆、第81章 番外(一)
“少爺;茶涼了。”小廝低垂著頭站在一旁;猶豫著開了口。
他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坐在身側的男子,一聲月白色長袍襯得君子溫潤如玉;高挺的鼻樑配了一雙桃花眼,卻失了神色;案几上的蓋碗被啟開,悠悠茶香早已瀰漫在室內。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觸,青花瓷的蓋碗入手已是一片冰涼。
這樣的寒意,卻讓他的眸子裡有了些情緒,他順勢眨了下眼睛。
小廝見自家少爺還是沒個反應;心下有些著急,再次說了話:“少爺?茶涼了,奴才給您換一杯新的來?”
許是小廝的急切感染到了他,他轉過頭,勾唇一笑:“不必。”
說著抬手將那蓋碗握緊,一飲而盡。
人都說茶需要慢慢品,才能嚐出裡頭的滋味來,這樣的動作更像是在喝酒,若是讓文人墨客瞧見了,只怕是不斷地搖頭,指責他牛嚼牡丹了。
冰涼的茶水順著喉膛流入,讓唐北渾身一凜。
小廝更是在旁邊急地跳腳:“少爺,這涼茶傷身啊,一會兒子若是得了病,夫人又該罰奴才了。”
唐北因著童年舊事,小小年紀就被拐走,十歲才被唐家尋了回去。
唐家夫人那時還是少夫人,抱著唐北哭了整整一夜,從此以後便是捧在手心裡的寶,磕不得,碰不得,像是要把缺失七年的母愛統統補了回去。
那麼這七年的唐北,究竟經歷過什麼呢?
他垂下眼瞼,蓋碗邊擺放的赫然是君言送出的書信。
上頭寫的不是唐北,也並非唐狀元,而是小貝親啟。
小貝,這個稱呼多久沒有被人提起了?
唐北的思緒跟著君言秀美的字跡,緩緩追溯到從前。那年唐北三歲,跟著唐家出來遊園燈會,不想卻被家中膽大包天,理應外和的奴才帶去了偏遠的小巷子裡。
唐北那時知道什麼?
舉著手只想讓人抱,少夫人又正巧碰上心情不佳,府上的小妾被查出有孕,想起丈夫拍著胸膛說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少夫人只覺得打臉。
畢竟也是心高氣傲地世家小姐,被一個沒錢沒權沒出身的妾室日日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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