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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健分頭行動，他往東我往西，在別墅區外的林地裡，我終於發現了璁姐，她好像受傷了，一瘸一拐地還在拼命向家裡跑。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和我曾經見過的那個黑衣男人長得一模一樣，不過他穿白衣，從頭到腳全是白色。

我一邊對璁姐大喊一邊跑到了她身邊，璁姐看到我吃了一驚，在我們兩個相遇的一刻，白衣男人已經追了過來，他氣息絲毫不亂，直盯盯地望著我們。我來不及多問，只是抓住璁姐說：“璁姐，是他把你打傷的嗎？”

璁姐顯得很慌亂，她似乎很久才反應過來，抓住我拼命地搖晃：“阿健呢？”

我不知所措地說：“表哥他也去找你了啊。”

璁姐一下子癱在了地上，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林子裡緩緩走來了一個男人，是那個黑衣的中年男子。他對白衣男人點了點頭，兩個人竟然不明所以地轉身離開了，逐漸消失在林子裡，像一團霧氣一般。璁姐已經癱在我腳旁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捂著臉不住的哭泣，不住地抖動著身體。

那個晚上，我攙扶著璁姐回到了家，璁姐一直哭，我想問她發生了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最後，還是璁姐主動開口和我說話了，她站了起來，疲乏地望著我，說：“小林，我給你看樣東西。”

是璁姐的房間，當那一道又一道的鎖被開啟之後，迎面而來的是一股古怪的味道。雖然是冬天，哈市的天氣也足夠冷，可是房間裡應該有暖氣，但很明顯璁姐將她臥室的暖氣關掉了，因此和外面天寒地凍的天氣沒有什麼區別。我訝異地跟隨著璁姐向裡面走去，繼而整個人都呆住了——是一具屍體。屍體就躺在璁姐的床上，安靜而熟悉的表情，並不讓人覺得恐懼。

那是我的表哥——阿健。

璁姐坐在阿健的身邊，微笑地看著他，我已經徹底傻了。

“我知道你早晚會懷疑的，早晚會知道真相的。”璁姐緩緩地說道，“事實上，阿健在你沒有來之前，因為一次意外去世了，他被夜裡行竊的歹徒刺死了。我是在第二天早晨發現他屍體的，當時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但我已經決定第二天就把阿健死亡的訊息告訴你的家人，可是，那個晚上，阿健卻突然出現了。”

我吸了一口涼氣，說：“表哥他……”

“是的。”璁姐嘆了口氣，“我見到阿健的時候，已經知道他不是人了。可我不想讓他離開我，不管他是人還是鬼，所以我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從那以後我搬來了這裡，一直將阿健的屍體鎖在房間。後來，我發現總有兩個男人入夜之後跟著我。我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但我清楚他們不是人，他們跟著我一定跟阿健有關係。”

我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不讓表哥進入你的房間，不讓表哥夜晚外出一步。”

璁姐點了點頭：“是的。不知道為什麼，那兩個男人似乎無法進入你們家這幢房子，阿健呆在這裡是最安全的。可是你突然來了，我知道事情總有一天會瞞不住的，儘管我竭盡全力想要對你隱瞞，可今晚阿健還是被他們帶走了。”

我狐疑地問：“璁姐你為什麼不打電話通知我？”

璁姐說：“我放學回家的時候被車撞了，腿瘸了，手機也摔爛了。自從阿健死後，那兩個男人知道我把阿健的魂魄藏在這幢房子裡，可是他們又進不來，便一到晚上就跟著我，每分每秒。我本以為只要阿健聽我的話，我們就會永遠在一起……”

我久久無語，只對璁姐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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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　6

表哥入土那天，我們一大家子的人難得聚在了一起。璁姐也來了，她遠遠地站在人群最後的角落裡，一直望著表哥的墓碑。那個晚上，叔叔和嬸嬸一直在阿健墓碑前不肯走，哭嚎到了入夜。當所有人逐漸離開時，我發現璁姐仍舊站在那裡。

我想走過去勸慰她一番，腳步卻一下停住了。

那兩個男人又出現了，一黑一白，一點一點向璁姐走來，一人架起璁姐的一隻胳膊，拉著她向遠處走去，逐漸消失不見。那一刻，我看見璁姐回頭對我笑了笑，很輕鬆的笑容。而我已經整個傻住了，在恍然之間，突然就很想哭。

翌日，我果然聽說了璁姐自殺的訊息。

我把這件事給爺爺說了，爺爺徵求了璁姐家屬的意見，在表哥的墓地旁為璁姐豎了一塊墓碑，將兩個人埋葬在了一起。從那之後，我家那幢老別墅再沒有人住過。爺爺乾脆封了它。我繼續在哈市求學，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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