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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雲,碧月在一旁伺候,李衍在一旁問大夫具體的病情。&ldo;孫媳見過老祖宗,是孫媳的錯,讓您擔心了。&rdo;賈母坐了過去,道:&ldo;好孩子,不要放在心上,你太太傷心過度,回頭老祖宗去說她。&rdo;李紈看了賈母后頭站立的李衍,她緩緩搖了搖頭:&ldo;老祖宗,太太……孫媳不怨,甚至要感激太太搖醒了孫媳,讓孫媳知道還有相公的孩子要照顧。&rdo;賈母聞言,頗為欣慰的一笑,手溫柔的撫摸著李紈蒼白虛弱的臉。眼角去瞥了李衍一眼,李衍有些不忿,可是終究沒有說什麼。&ldo;以後啊,孫媳只求將相公的孩子養大成人,絕不做再嫁之想。&rdo;說完,李紈突然在身上搜尋什麼東西,不過她身上的東西全部被換洗。&ldo;素雲,那荷包……&rdo;素雲立刻明白,連忙轉過身去一旁的小櫃子,很快,她捧著一個紅色的荷包過來。李紈伸出的手有些顫抖,終於,她將荷包開啟,然後緩緩從荷包拿出兩束長髮,皆用紅髮帶纏著。李衍終於滴下眼淚,賈母一怔,李衍心中更是傷懷。李紈將兩束長髮分開,然後取出一份交與素雲,道:&ldo;孫媳還有孩子要照料,暫時無法去伺候相公,就讓這新婚時孫媳剪下的長髮隨著相公入葬吧。&rdo;賈母看著抽泣不止的李紈,饒是冷硬的心也不由的一軟,這般舉動,無不昭示孫媳守節的決心。賈母在此刻也不得不承認早死的丈夫有眼光。&ldo;你安心歇著,將身子養好了,珠兒才能瞑目。&rdo;賈母結果那縷長髮,交由鴛鴦收著安慰道。李紈點點頭。碧月連忙用帕子給李衍擦淚,賈母站起身來,對李衍道:&ldo;你們姐弟倆好好說話。&rdo;李衍讓開步子,賈母就帶著大夫醫女離開。李衍讓素雲和碧月在門口裡邊兩側守著,李紈想要坐起來,李衍制止下來。&ldo;大姐姐,不要動。&rdo;李紈伸出手抓緊李衍,道:&ldo;衍哥兒要好好讀書。&rdo;李衍垂下頭,李紈道:&ldo;你要做舅舅了,高不高興?&rdo;李衍還是不言語,李紈感覺到李衍手上的顫動,她柔聲道:&ldo;大姐姐一切都好,不要讓一些煩心的瑣事耽誤了自己。&rdo;李衍一震,李紈竟然猜到他的意思。&ldo;大姐姐……&rdo;李衍低喃。李紈道:&ldo;爺們的事,我不懂,不過卻知道魚死網破的道理。&rdo;李衍冷道:&ldo;賈府的人沒一個對大姐姐好的,他們根本就不喜歡你。根本……&rdo;李紈微笑的看著李衍,一點也不生氣。李衍說著說著也沒意思,他閉住了嘴。&ldo;你姐夫真心對我好,幾個姐妹兄弟也不錯,將來,你的外甥也會好好孝順,這已經夠了。&rdo;李衍擔憂道:&ldo;如果我接你回府,你……&rdo;李紈低聲道:&ldo;你還小,很多事情你都不知情,所以在你沒有入閣前,我是怎麼也不會同意的。&rdo;李衍緊繃的心終於放下。李紈見李衍的神情笑了,道:&ldo;這個府上,以後沒人敢欺負你大姐姐。&rdo;李衍想到書上所寫李紈的處境,稍微放下心。雖然李紈不受重視,終究比三春、邢夫人活得滋味。&ldo;聽說莫先生也去了?&rdo;李紈岔開話題。李衍點點頭:&ldo;是一場意外,身為師父唯一弟子,我想為師父守孝三年。&rdo;李紈點點頭,道:&ldo;也好。&rdo;兩人沉默下來,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過了好一會兒,李紈道:&ldo;衍哥兒你也早點回去,估摸著賈府報信也快開始了,與其下人稟報讓母親擔憂,不如你親自和母親說說。母親那兒你多勸著,告訴她,我一切都好,萬不可讓母親再傷了身子。&rdo;李衍知道此刻再多說也無益,低聲道:&ldo;過些天再來看大姐姐。&rdo;反擊算計出了賈府,走了幾步,李衍回過頭。柳湘蓮曾說東府裡除了那兩個石頭獅子乾淨,只怕連貓兒狗兒都不乾淨。現在想來,這西府又能幹淨到哪裡去?垂下眼,李衍上了馬,然後急速向家裡趕去。李衍回到家裡便叫人瞞著母親,他特意讓安伯去尋了父親。父親坐在書房的靠椅上整理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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