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清貧若此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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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陽話剛出口,那女子便粉面失色,驚慌道:“彭郎,你,你可別嚇奴家啊?你,你這是怎麼啦?”
“對不起,我……我似乎什麼都記不起來了。”看到女子驚慌失措的樣子,彭陽一臉茫然的說,“我不記得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是誰。這裡的一切,好像從未見過。”
聽到這番話,那女子不由得掩面嚶嚶而泣,道:“彭郎,連我你都忘了麼?我是你的浮休啊。我們昨天才成的親,你就把我忘了嗎?”
彭陽愣了一下……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自己居然已經成親了。
這個長得傾國傾城,口口聲聲叫自己“彭郎”的女子,真的是自己新婚的娘子嗎?
雖然不確定,不過眼前的一切,也只有這女子的笑靨,尤其是她的名字,在腦海中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
看著女子掩面而泣,確確實實感覺到一些心痛、一份憐惜。卻似乎又有一種出自本能的力量,壓制住了要將這個女子,攬入懷裡的衝動。
“對不起,浮休。”彭陽有些愧疚,囁嚅道,“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嗯,似乎只記得你的模樣和你的名字。”
看到彭陽懵懵懂懂,又有些窘迫的樣子,女子收住眼淚,伸手挽起少年的右臂。
笑意盈盈道:“彭郎,不要和我說‘對不起’。我是你的娘子,就算你真的把我忘了,我也不會怪你。跟我來,我帶你看一些東西。”
彭陽木然的跟隨著那個女子,走下石巖,又繞過十幾棵粗細不等,虯枝橫斜的松樹,來到一塊頂端稍平的石頭前。
女子指了指石頭上那兩根拇指粗細、七八寸高的土柱,面帶羞澀的說:“彭郎,看到了嗎?昨天我們就是在這裡,撮土為香,指天為媒,憑水為證,結成夫婦的。”
“撮土為香,指天為媒,憑水為證?”彭陽微微蹙起眉頭,詫異道,“難道我們都沒有親人嗎?”
聽到這句話,女子那雙大眼睛撲閃了幾下,兩行晶瑩的淚水,便從那張秀麗的臉龐滑落……
女子告訴彭陽,她是一個孤兒,無名無姓,從小就到處流浪,四海為家。
一年前的冬天,流浪到了這裡,因為又冷又餓,暈倒在了水邊。恰巧被打魚回來的彭陽看到,一碗魚湯救了她的性命。
醒來過後,透過交談,才得知彭陽也是一個不幸的人……十歲那年父母就相繼離世,孤孤單單一個人在此打漁為生。
或許是因為同是天涯淪落人,相互問詢傾訴一番之後,彭陽便挽留女子在此地住下,還給她取了個名字,叫做“浮休”。
自那日起,彭陽每天日出駕船打魚,日落而歸。浮休則在家紡紗織布,洗衣漿衫。
一年間,兩人相扶相攜,相敬如賓,卻也情長意濃,心心相印。
就在昨天,兩人決定結為夫婦,共度此生。卻沒有想到,新婚不過一日,彭陽居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說到動情處,浮休止不住泣不可仰……
彭陽聽後也不禁涕淚滿襟,伸手將浮休攬在懷裡,在她耳鬢邊輕聲道:“對不起,浮休……對不起……我發誓,今生今世都不會辜負你……我們回家吧。”
這話甫一出口,彭陽就覺得有些尷尬……因為,他並不認識回家的路。
浮休破顏而笑,伸手往前方一指,道:“彭郎,瞧,前面不就是我們的家嗎?”
順著浮休手指的方向,彭陽果然在一株粗大的松樹後,看到了一角茅簷。
那是兩間簡陋至極的屋舍,牆壁是捆綁的樹枝抹上泥巴圍成的,屋頂則是由大腿粗的松木斜撐豎架,然後在上面鋪了些茅草構成。
屋舍雖然簡陋,裡面卻十分乾淨。左邊一間,在一隻牆角搭著一個灶臺,灶臺上鍋碗瓢盆一應俱全,旁邊還有兩尊陶甕。
灶臺的斜對角,擺著一架紡機,機架上面還有半匹紗布。紡機邊上,則是一個半人高的粗糙方桌和兩條長木凳。
另一間屋子最裡面,是一張粗糙的木床,床頂有素色的帳幔。另外牆角還壘著兩隻粗糙的木箱,一張方桌。
彭陽暗自長嘆,自己竟然清貧若此,就連成親,房間裡連一點喜慶的紅色都不見,哪怕是給自己的新娘,添一根紅頭繩也好啊。
不過想到自己和浮休是撮土為香結成的夫妻,彭陽也只能暗自嘆息,發誓這一輩子都不辜負浮休了。
浮休卻不覺得一點委屈,她興致勃勃的,將屋子裡的這些物件,一一指點說明。
不過彭陽對這棟,浮休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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