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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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下來,就是在算賬,要錢,算賬,要錢,等錢。
不是每個搞工程的都像張志誠的父親這麼苦逼,不過,大多數搞工程的都沒有外人以為的那麼有錢。
尤其是包工包料的,手頭上的錢全拿來買材料了。
張志誠的父親很會搞好關係,他和公司財務那邊的人很熟,有個事都是二話不說就去幫忙,關係一打好,公司有點錢了,分到他頭上的就會比其他工頭要多一點點,有什麼政策,也會先落到他手裡。
除了鎮上的兩套小房子,小賣鋪也是公司抵押給張志誠父親的,他是個極重面子的人,誰問小賣鋪的事,都不說是抵押的,硬要說是自己買的。
不富有,卻在炫富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過年回家,那就更不用說了,張志誠的父親十句有九句都在吹,想從他嘴裡聽到一句實打實的真話,比登天還難。
其實張家借了親戚們的錢,有外債在身,還清一點又借,家裡的存摺上連一萬都拿不出來。
張家的生活態度跟普通家庭相比,比較不同,從不省吃儉用,有一百塊錢,就花掉一百塊錢,不會去扣著鋼鏰過日子,等沒錢了,再想辦法掙,有了繼續花。
有點類似是把今天過好,不管明天和後天的意思。
這就導致不知情的,以為張家很有錢。
知情的,會無法理解,換做他們,還不都是一塊錢一塊錢的攢下來。
張志誠有個妹妹,二十一歲,叫張瑤,就讀於a市農業大學的園林系,明年畢業。
黃單整理記憶的工作被一道粗獷的聲音打斷,他抬頭,看是個矮矮胖胖,穿著闊氣的中年人,原主他爸認識,原主卻不曉得叫什麼名字,只是聽他爸喊對方劉總,公司裡的人,職權不低。
劉總站在玻璃櫃前,“來一包芙蓉王。”
黃單有原主的記憶,知道煙的位置和價格,很快就從櫃子裡拿了包芙蓉王出來。
劉總拆開煙盒外面的那條包裝線,從裡面甩出一根菸拿嘴叼著,轉身就去拉開展示櫃,拿了瓶礦泉水,“你爸呢?”
黃單說,“還在派出所裡。”
劉總把礦泉水擱櫃面上,從旁邊紙剪的收納盒裡拿一個紅色打火機,啪嗒點了煙,“當初這小賣鋪開始裝修的時候,我就跟你爸提了裝監||控的事,他說太貴,拖拖拉拉到今天,要是早聽我的把監||控一裝,昨晚進來的是人是鬼,還不都現原形。”
黃單心說,這地兒沒網路,聯不到手機上,要是裝了監||控,進來的人先把監||控打掉,再去搞壞電腦,照樣偷完了慢悠悠的離開。
“沒有安裝監||控,去了派出所也沒用,根本查不出來的。”
劉總嘬一口煙,把櫃面上的幾個東西往前一推,“算算多少錢。”
黃單說,“打火機是兩塊的,芙蓉王二十五,礦泉水兩塊,一共二十九。”
劉總從皮夾裡拿出一張一百的,“你爸回來了,叫他給我打個電話。”
黃單嗯了聲,把一百在驗鈔機那裡刷一遍後找零,他看著劉總出去,上了停在路邊的奧迪。
這人開的起奧迪,可以排除了。
原主的記憶裡有片段指示,昨晚丟失了一批煙,還有他媽放在被子底下的五千現金,其餘的還不確定。
黃單活動手腳,中年人說的沒錯,去了派出所也沒用。
去年原主一家還沒搬進小賣鋪,就住在後面的工棚裡,他們清明回家一趟,等到再回來時,幾個房間的門全都是開著的,別說一些值錢的電飯鍋脫水機,連鋼鋸條都被偷走了。
會偷走那些東西,不是當地的農民,就是附近的工人。
派出所的人過來走流程,讓原主一家將丟失的物品原價都寫了給他們,原主的父母認認真真的對價格,等著案子破了,丟的東西能得到相應的賠償。
結果小偷沒抓到,賠償也沒見一分錢,就這麼不了了之。
黃單往外頭看,桌上的幾個人要走了,個個都把髒褂子搭在肩頭,提著沒喝完的啤酒往對面的工地走去。
桌上堆著空酒瓶,鳳爪的包裝袋,地上有菸頭,口痰,瓜子殼之類的髒東西。
黃單沒去清掃,他頭疼,想蹲在門檻上緩一緩。
誰知道前後兩個工地上的灰到處飄飛,這裡的空氣渾濁且厚重,撲到鼻腔裡很不舒服。
黃單走出小賣鋪,發現右邊是賣漁具的,順著那個方向就是掛著牌子的小飯館,有好幾家,中間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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