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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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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子說了什麼?”滿倉緊張地問。

“福子說,‘他不讓我說話,我以後就不說了。’當時大家都以為他是說說玩的,可以後就真的不說了。唉!”謝三娘說完,嘆了口氣,又嘟囔了句,“這事也真夠奇怪的……”

謝三孃的話,更加證實了滿倉的猜測,一定是福子看到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才被人恐嚇著閉了口。

那麼福子最後一句話中的“他”到底是誰呢?也就是說,到底是誰封了他的口呢?

第三十六章 到底誰女婿

幾天後,滿倉領著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子進了巧珍家,說是給巧珍家僱的放牛工,並說明工錢由他來出。

滿倉的做法彷彿一縷陽光,驅散了積壓在謝三娘心頭的層層愁雲,使她就像一隻被晾曬在沙灘上許久了的蛤蟆,在再次沐浴了甘霖細雨後,已近乾癟的身軀馬上又氣吹般鼓起,且呱呱得意的叫囂比早前還要得意幾分:

“誰說我們巧珍命苦了,雖說死了個山娃,可來了個更好的。說白了,我們巧珍和滿倉的緣分那是命中註定了的,任誰也掰不開呀。”她走在村路上,逢人便主動打著招呼,並每次都千方百計地把話題拐到這個問題上來,好讓她有機會極盡能事地向人們炫耀她家巧珍的好運和她們家庭即將到來的時來運轉。

就這樣,滿倉和巧珍很快成為牛村人口中又一個新鮮得冒著熱氣的話題,被神秘而又熱烈地傳誦著。

俗話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再碰到謝三娘這張鼓風機般的嘴巴?於是,滿倉幫助謝三娘僱工的事很快就秋風捲落葉般被捲到了滿倉的岳母申敏的耳中。

自從秀秀被山娃開槍打死後,申敏就把心中的多半怨恨寄寓在了滿倉和巧珍身上,正愁沒有出氣的機會,這時一聽說兩人黏糊到了一起,心裡的火兒就像憋了許久的山洪突然找到了出洩口一般,嘩地就爆發了。她瘋狂地推開試圖阻攔她的老公,奔到大街上截了輛計程車就趕到了牛村。

申敏在村裡轉了一大圈,哪兒都沒看見滿倉,問村人,村人都訕笑著搖頭,說:“不知道。”可那訕笑掩蓋的背後,卻好像有什麼寓意在探頭探腦,讓申敏嗅到了嘲諷的味道。

申敏幡然醒悟,想到這些日子聽到的閒言碎語,便讓司機把車停在巧珍家附近,自己悄悄地朝巧珍家走了過去。

巧珍家的院門緊閉著,一副很安靜的樣子。但院內隱隱約約飄出的聲音還是暴露了裡面的熱鬧非凡。申敏更加堅定了滿倉就在裡面的判斷,她透過木質的院門縫隙向裡看去。這一看,果然恨得申敏差點背過氣去。

巧珍家院裡,滿倉正和僱工一起在牛棚喂著牛,想是這兩天多雨的緣故,巧珍家的牛群並沒有出村。巧珍家的院子很大,牛棚的右邊,是紅磚碧瓦的住處,住處正對著院門的廚房敞開著,可以看得見謝三娘扎著圍裙在裡面顛吧顛吧地忙乎著。灶臺上,一隻蓋得嚴嚴實實的鐵鍋正呼呼地冒著白色的蒸汽,蒸汽中,一股誘人的肉香瀰漫了院裡院外……

怎麼,這日子都這麼過上了?目睹了此情此景,申敏這個氣呀,她二話沒說,不聲不響推開院門,衝進院子裡劈頭就給了滿倉一記響亮的耳光。

“誰?幹什麼!……”滿倉正低頭幹著活,莫名其妙地憑空捱了火辣辣的一巴掌,剛要發火,可抬眼一看是岳母,愣住了,聲音也馬上低沉了下來,“您,這是幹什麼?”

“你問我幹什麼?我還想問你在幹什麼呢!”由於激憤,申敏的聲音完全失了真,就像收音機突然遭遇了電壓不足。

“怎麼了,怎麼了?”謝三娘聞聲從屋裡跑過來,雙手和圍裙上還沾著白花花的麵粉。她突然看到滿倉臉上巴掌大的紅印,馬上觸電般蹦起來,指著申敏大聲質問:“你,你,你這個瘋婆子,憑什麼跑到我家裡來打人?”

申敏沒有理會半路殺出的謝三娘,而是指著滿倉的鼻子破口大罵:“我閨女屍骨未寒,你就等不及了,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了?你忘了你今天的一切都是誰給你的了嗎?”

申敏原本人如其身,寬大豁達,通情達理,不好與人爭鬥,此時想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一反常態,咄咄逼人,把個滿倉嚇得步步後退,想解釋又插不進話去。

旁邊的謝三娘不幹了,在她看來,滿倉現在已經是她的女婿了,即使現在不是,將來也肯定是。所以她拿出母雞護小雞的架勢擋在滿倉前面,氣勢洶洶地向申敏嚷道:“是你閨女命短,這怨不得別人。再說了,如果沒有你家秀秀,滿倉和巧珍當初怎麼能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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