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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歆靜靜地看著，良久笑了起來，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不再管她了。冬天的夜晚，寒冷又寂靜，連街道上都很少見到行人，商鋪更是能提前打烊便提前收拾東西關門收攤。才沒有多久，整條街便清冷了下來。吃過飯，安歆切了一盤的水果，留了兩個人在客廳坐下一起看會電視。看電視倒是次要的，只不過是留他們下來一起說說話而已。她不清楚隨安然是怎麼想通了決定和溫景梵在一起的，但這個局面卻是她樂於見到的，便沒有再多詢問什麼。倒是問起了兩個人以後的生活規劃。隨安然已經打算好了，等過完年之後便回去銷假上班。至於再以後的事情，因為自己既定的道路突然發生改變，她倒還真的沒有好好設想過。想了想，隨安然側目看了眼坐在身旁面目沉靜的溫景梵，沉吟道：&ldo;等過年，我和景梵去s市看看爸爸……&rdo;安歆頗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ldo;自己的決定？&rdo;隨安然彆扭地看著她，有些不情願：&ldo;不是，是爸爸說的。&rdo;&ldo;那便過去，你結婚不是小事，於情於裡都是要過去讓你爸爸正式見見的。&rdo;話落，安歆轉眸看向溫景梵，笑了一下，溫聲說道：&ldo;安然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你陪她去我也放心。她這麼大的人了，還是不懂事，性子也不知道收斂。要是安然做錯了事情，你儘管說她就是。&rdo;嘴上是這麼說，但安歆知道他對安然的疼惜，自然是放心的。等回了房間，隨安然先去洗澡。溫景梵就坐在她的書桌前，她的東西整理地都很整齊。書架上還留著不少高中時期的課本，他隨意抽出一本。剛翻開，便看見她娟秀的字型，柔柔婉婉的，倒是跟她的脾性有幾分相像。上面的筆記很多，也很工整，他一頁頁的翻下去，看完了這本又抽出另一本，翻到一本整理著各種做錯的例題的本子時，一張便籤就隨之緩緩落下。他側目看過去，那是一張有些泛黃的小便籤。他蹲下身撿起來，翻過來一看，赫然看見自己幾年前的字跡‐‐菩提並無樹，明鏡亦無臺，世本無一物，何處染塵埃！正是那一年梵音寺相遇的時候，臨分別時，他留下的。上次聽她提起過這張便籤被她收了起來，但此刻在她的本子夾層裡看見的時候，卻是另外一份心情。就像是自己的心意被她妥帖珍藏，暖洋洋的，幾乎要滿溢位來。隨安然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他目光灼然地看著那張便籤，她這會倒沒有什麼扭捏不好意思了，把那便籤紙夾回書裡，又往後翻了翻，翻到其中一頁遞給他看。那一頁，全是模仿他的字跡寫得這句話。他目光清亮地看向她，唇角微微含了一絲笑意：&ldo;想告訴我什麼？&rdo;隨安然抿了抿唇，彎著眸子笑了起來，不答發問：&ldo;你想知道什麼？&rdo;他不說話，就這麼垂眸專注地看著她，良久才輕嘆一聲：&ldo;不願意說？&rdo;隨安然難得有一次能佔一次上風，很果斷地搖搖頭：&ldo;不願意。&rdo;溫景梵合上那本書，半靠在她的書桌前，一本正經地說道：&ldo;既然不願意，那我們先解決一下下午的事情。&rdo;隨安然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ldo;……什麼？&rdo;溫景梵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輕聲問道：&ldo;劃分楚河漢界？&rdo;那聲音輕得近乎有些飄渺無蹤，但話裡的警告之意卻是半分不弱。隨安然被他的聲音秒了一下，直勾勾盯著他看了一會才說道：&ldo;我發現我現在最喜歡你在《九轉》裡的聲音。&rdo;她要轉移話題，他便陪著轉，很是配合地&ldo;喔&rdo;了一聲，略帶了幾分興趣地問道：&ldo;那這個意思是不喜歡我現在的聲音？&rdo;隨安然默默閉嘴……溫景梵繼續道：&ldo;這幾個問題你選擇哪個回答？&rdo;隨安然沉默抗議。壁燈溫暖，她的眉目似乎也撒上了燈火的光輝，眼底一片潤澤的明亮。大概是剛剛從浴室出來的原因，面色緋紅，眼角眉梢似乎也染了幾分水汽，醞釀著一層升騰的霧氣。眉目如畫，顧盼生輝。看著……格外秀色可餐。她卻絲毫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對他的殺傷力，絲毫沒有知覺。溫景梵抬手把她落在額前的那縷長髮勾至她的耳後，俯低身子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放柔了聲音輕聲道：&ldo;我在這裡，可以聽你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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