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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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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是雞血或者田黃做的嗎?”

他搖頭:“請人鑑定過,結構類似玉石,但沒有玉石脆,大概是幾萬年前墜落地球的一顆隕石。”

洛美想了一想,說:“我會拿到它的。”

平山的雨夜,因為樹木的蔥鬱,倍添了一份蕭瑟,尤其是言家祖宅,四周全是相思林,風聲雨聲和著林間枝葉的瑟瑟聲,令人更感到淒涼悲哀。

洛美坐在沙發裡,她對面就是扇長窗,窗簾沒有拉上,窗外就是在風雨中亂舞的樹影,悽惶地印到窗上去,印到心頭上去。

律師仍用一成不變的聲調在唸財產分割書,容海正依然在漫不經心地喝咖啡。

洛美有了一種奇妙的想大哭一場的衝動,就在幾天前,她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坐在言家祖宅的書房裡,聽律師念她與容海正的離婚協議書。時間與地點,都出乎她的意料。

她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來,重新投注在容海正的身上,他依然是那樣平和淡然,但是誰能想到,在這樣的平和淡然後竟有那樣的醜陋猙獰。在她與他共同生活的一年裡,開始和結局都是這樣令人始料不及,她真覺得像做了一場噩夢一樣,而這個夢魘,卻是她一輩子也無法擺脫的,她註定要與他糾纏不清,大概是所謂的孽緣吧。

珠寶首飾,他全送了她,他是很大方的人,她從來都知道,對於她他是肯下投資的,因為他夠狠、夠毒,知道她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只不過讓她洞悉天機,反噬他一口,這大概也是他始料不及的吧。

新海的房子也給了她,自此一役,他可以瀟灑地退出這裡,拿著以十億為單位計的盈利,回他的美國老巢去。

加拿大的房產、紐西蘭的農場、荷蘭的公司……

分了他的不少財產,他大約心裡也不好受吧。

末了,就剩一些簽字之類的場面了。

她說:‘我還想要一樣東西。”

他喝了一口咖啡,說:“請講。”

律師大概很少見到這樣慷慨的丈夫,所以帶著一點驚訝望向洛美,詫異她的貪心。

她淡淡地說:“我要言家所有的家傳首飾。”

他放下咖啡,微笑著對律師說:“給她。”稍一頓,望著她說:“省得你再嫁言少梓時,他拿不出什麼珠寶給你壓場面。”

他到底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刻薄話,她不動聲色地在律師加上那條條款後,接過了副本。

“請雙方簽字。”她接過了筆,毫不猶豫地簽下了“官洛美”三個字,容海正在她抬頭之後,才冷笑了一聲,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後將筆往桌上一扔。

律師仔細地收起了文書,洛美站起來,容海正將一串鑰匙扔在桌上:“這是家裡的鑰匙,我的一切私人物品請統統扔掉。”

說完這句話,他便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出去了,律師也跟著他出去了。她麻木地拾起了那串鑰匙,冰冷的金屬貼在她的掌心。

家?

現在那裡充其量不過是一所房子罷了。她心灰意懶地走到保險櫃前去,保險櫃中都是珠寶,現在已全是她的了,律師交給她的文卷中,有密封的保險櫃號碼,她撿了這一個拆開來看了,對齊了密碼開啟。

那個紅色的錦盒就混在一大堆各色首飾盒中,她取出來開啟,紫絨布中埋著一顆淚珠似的晶瑩剔透的印信。

她取了出來。燈光下瑩瑩一圈彩暈。明豔不可方物,翻過來,有兩個篆字印入眼底:“香寒”。嶄新的印信,不曾沾染任何硃砂的痕跡,想是自刻成後,從來未嘗使用過。

盒底還有一張灑金箋,年代久遠,但墨色如漆,字跡纖凝端麗:“重到舊時明月路,袖口香寒,心比秋蓮苦。”明明是女子的筆跡。而昔年言常欣一手創立了商業帝國的雛形,不知這中間,又是怎樣一段悲歡離合。但世上總有一種感情,是可以生死不渝,百年之後,仍煥發著熠熠光彩。

她忽然有了一種了悟,她在大雨中驅車下山,在滂沱的城市夜雨中尋到了那間茶莊,停下車子,她冒雨走進了茶莊。

她全身都溼透了,雨水順著她的髮梢衣角往下滴,她知道自己這副樣子簡直像個瘋子一樣。

茶莊內依然是風雨不驚,茶香繚繞,沒有人抬頭看她一眼。

她徑直走到最深處,雪白的牆壁上掛著條幅,只寫著“香寒”二字。

原來是曾在這裡見過,她立在那條幅下,一時仰望,久久凝神。

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若不是這室中太安靜,幾乎聽不到,她轉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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