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琵琶記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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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綣生今日唱了一整套的《琵琶記》,從午後一直唱到金烏西沉,婉瀾本不耐煩聽這等講忠講孝的故事,卻更不敢繼續去和陳暨談天,只好裝出一副全神貫注沉迷戲文的模樣,生生忍了半下午。
陳暨倒是聽的入神,手指還放在桌上隨著節奏打起拍子,魏綣生的唱腔以清麗婉轉出名,陳暨似乎很喜歡,到精彩處,還會滿意地點一點頭。
婉瀾悄悄將眼神遞在他處看了看,見他入神的樣子,便扶著方桌悄悄起身,打算悄無聲息地溜出去透透氣。
然而她一動,陳暨的眼睛便轉了過來,依舊是微微含笑的臉,瞧起來溫和又客氣:“怎麼?”
婉瀾動作一頓,尷尬地笑了笑,手指不自在地放在桌沿上蹭了一下:“您看戲便好,小女子要去理一理儀容。”
陳暨便點了點頭,又將眼神放回了臺上。
婉瀾如蒙大赦,提著裙子便跑下了樓梯,一路左推右擋地擠了出去,北京的冬季冷而乾燥,冷風吹在臉上,讓人精神一振,婉瀾在門口站了一會,沿牆根走到一樹盛開的臘梅跟前,先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用兩根手指捏住一枝花枝拉到鼻端,輕輕一嗅。
身後有人用含著笑意的語氣問她:“怎麼樣,可有撲鼻香?”
婉瀾被嚇了一大跳,急忙鬆了手轉身去看,彈回去的梅樹枝正好戳在她髮髻上,與頭髮攪成一團。
身後人伸手扶了她一下,又抬手去幫她解開頭髮和樹枝之間的打結,口中道:“別動,小心釵環亂了。”
婉瀾果然不動了,任他在頭上擺弄,輕輕問道:“玉集先生?”
“是我,”陳暨的聲音從頭上傳下來,還夾雜著梅樹上簌簌掉落的雪花:“看你這麼久沒有回來,所以出來看看。”
婉瀾無聲地微笑了一下,緊接著發現她的表情他其實看不到,又咳了一聲,歉然道:“不會耽誤你看戲吧?”
“不會,”陳暨手上動作很快,兩句話的功夫便將樹枝從她頭髮裡解救出來,還順手捏了一撮雪花,在她被扯亂的髮絲上一抹,讓髮髻保持整齊:“你不喜歡這出戏。”
他用的是肯定語氣,用來陳述一個篤定的事實。
婉瀾沒有否認,點頭道:“不喜歡這個故事,連帶著不喜歡這出戏。”
“這倒是恨屋及烏了,”陳暨後退一步,與她拉開距離,陪她一同在梅樹下站著說閒話:“不喜歡蔡伯喈吧?”
婉瀾道:“也不喜歡趙五娘,我做不來她那樣的事情,也不認可她的行為。”
陳暨低低笑了起來:“這倒是奇聞,我見過的人,無不對趙五娘大加讚賞的。”
婉瀾目光一轉,定在他臉上:“那你呢?”
“這個時間問這問題,可真叫人難以回答。”陳暨微微低頭,微笑看她:“說讚賞,似乎是故意與你作對,可若是說不讚賞,又像是有意附和了。”
婉瀾也跟著笑了一下:“不必這麼多心,一齣戲而已,各人有各人的看法。”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讚賞與反對只說了,”陳暨道:“這只是個選擇而已,蔡伯喈離家多年未有一言,五娘留家也好,改嫁也好,都是她的事情,即便是她沒有熬住而改嫁,也是人之常情。”
婉瀾卻不依不饒:“那麼,如果你是蔡伯喈,你會希望五娘像戲裡一樣嗎?”
“不會啊,”陳暨眼睛彎了起來:“我不會是蔡伯喈,這世上沒有人能逼我做我不願做的事情。”
“哦,這可真是狂言,”婉瀾笑了一下:“人生在世,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了。”
“不存在什麼身不由己,只是被放棄的那個選項誘惑不夠大罷了,”陳暨笑意漸隱,眉眼間神色淡淡:“趙五娘選擇在蔡家苦熬那麼多年的真正原因,你我都不能知曉,可顯而易見的是,被放棄的那個選項在她心裡,一定是不值一提的。”
婉瀾蹙眉想了想,又問:“可如果你是蔡伯喈,聖旨與牛丞相的身份壓下來,不從又能如何?”
“不從還能去死啊,”陳暨又笑了起來:“舍不下一條命罷了,自己做的選擇,有什麼好怨天尤人的,還將錯處推在別人身上,真是可笑。”
婉瀾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論斷,簡直要驚訝地大喊起來,她的看法在這世上已經是荒誕離經,卻不想陳暨比她更為激烈。可他用這樣淡漠的語氣說這些話,彷彿這才是正常的看法,就像太陽從東邊升起一樣,壓根不值得討論。
她扭頭看著陳暨,目光混合了驚訝欣慰,甚至還有些恐懼擔憂,陳暨一一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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