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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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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忠心無二,對我也有莫大的裨益。我發現他們對於衡量榮譽的簡單的尺度,主要是根據給別人造成深重創傷的能力。我真的可以說——我希望不帶任何自負虛誇地說——在他們當中,我享受著某種類乎於出類拔萃的優越地位。在各種各樣的吵鬧中,我曾經給他們中間的一、兩個留下了相當重的傷痕。這些傢伙對我記有深仇大恨,但是這一兩個傢伙主要是在我的背後,在遠避開我的飛石的安全距離外,才敢於做著鬼臉;發洩著他們的怨恨。

鬣豬人一直躲避著我,我也一直警惕著他。和我形影不離的狗人,對他深惡痛絕,可又無比畏懼。我確信這才是這個傢伙依附於我的最根本的原因。很快我就搞明白了,鬣豬人這個怪物也曾嘗過鮮血的味道,已經效法豹人,走上了豹人的道路。鬣豬人在林中某處搞了個巢穴,一個人獨來獨往。有一次,我試圖誘導獸人獵捕他,可是我還沒有那麼大的權威能使他們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彼此合作。我不止一次地試圖接近他的巢穴,並且也無意中和他遭遇過許多次,可是他總是對我萬分戒備,總是發現了我就繞開了我,跑掉了。他神來秘去地到處埋伏,因而也使得每一條林中小路,對我和我的同盟者都變成了危險之途、狗人簡直就不敢離開我身邊一步。

在最初的一個月左右,和其後的狀況相比,獸人們還是人味十足的,除了我的狗友之外,對於一、兩個獸人,我甚至還懷有某種可以容忍的友好之情。那個粉紅色小樹懶似的怪物,對我還表示了奇怪的愛慕深情,總是喜歡跟著我轉來轉去的。可是猿人卻使我煩透了。他憑仗著他的手有五個指頭,就自以為可以和我平起平坐了,於是就對我整天價吱吱喳喳地嘮叨著,信口瞎聊著一些眾所周知的大廢話。他使我稍感欣慰的一點是:他有一種製造新字的奇異有趣的怪癖。我相信他肯定有個想法,就是快嘴羅嗦地說出一些毫無意義的名稱,才算是恰如其分地運用語言。他把它叫作“大思想”,以便把它與“小思想”——合情合理的日常生活利益——相區別。每當我說一點什麼他不明白的東西,他便大為讚許,誇獎不絕,讓我再說一遍,熟記在心,並且走去對著所有更為寬厚溫和的獸人,不是這兒錯一字就是那兒差一字地複誦起來。他對於什麼是明,什麼是理解,則滿不放在心上。我創造了一些非常希奇古怪的“大思想”,為他專用。我現在認為,他是我所遇到的最為愚蠢的傢伙;他以一種最為美妙的方式,顯現出了一點也沒有失去猿猴天生蠢性的人的特殊的愚笨。這些,我說,就是我孤身一人與這些畜牲為伍的最初幾個星期的情況。他們在此間倒還尊重法律所確立的習慣,行為舉止也還遵循一般的禮儀。有一次,我又發現了一隻被撕成碎片的兔子,我敢肯定這一定是鬣豬人乾的,可是事態並沒有再發展下去。直到大約五月了,我才第一次明顯地覺察到他們的言談舉止日益顯著的差異,他們的發音越來越粗啞,同時還越來越不愛講話。猿人的碎嘴嘮叨,從他那個愛說勁兒來說,是有增無減;可是從可以理解的程度來說,卻是每況愈下,而且是越來越像猿猴了。其他一些獸人,儘管在當時還仍然懂得我對他們說話的意思,可是看來卻乾脆慢慢失去了對於語言會話的掌握。你能夠想象出這樣一種情景嗎?——語言一度是那麼清晰確切,聲調柔和,有如潺潺流水,可是卻漸漸失去了原樣和含意,又變成了只不過是一串疙裡疙瘩的聲音。此外,他們直立走路也越來越困難。儘管他們明顯地自以為恥,可我還是不時地撞見不是這個,就是那個,在用腳指和指尖四腳著地地跑路,而且不大能夠再恢復直立的姿勢了。他們拿東西的手越來越笨拙,他們吸啜著喝水,咬啃著吃東西。這些在獸人中都日復一日地變得越來越普通了。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強烈地意識到莫羅曾對我說起過的“頑固的獸性”。他們在蛻變著,在非常迅速地蛻變著。

我不無驚奇的注意到,在那些獸人中最早蛻變的全是女性。這些獸人開始漸漸地不去理睬關於禮儀端莊的訓令了,而且多半是故意而為的。另外一些獸人,甚至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褻瀆一夫一妻制的規定。法律的慣例顯然正在失去威力。我不能就這個不愉快的話題再說下去了。狗人又悄悄地不知不覺地恢復了狗的常態,他一天天地變得啞口無言,四腳著地走路,而且又混身長滿了毛。我幾乎沒有注意到他的這個轉變,不覺之間,他已經從一個充當我左膀右臂的同伴,變成了行走蹣跚,跟在我身邊的一隻狗。由於漫不經心,混亂分裂的情況與日俱增,我們居住的從來就不曾舒適過的峽谷住處,變得如此令人厭惡,我只好棄居出走,穿過小島,在莫羅圍場的烏黑的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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