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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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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後方的黃埔軍校,任本地江防司令兼保安團長,權貴一方,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地方勢力。徵兵派款,為抗戰前線供應人力物力,名正言順地把方圓數百里的政治經濟大權抓在手中。烏溪小鎮柳家的染坊和烤酒作坊,當然也在廖佐煌徵集範圍之內。為顧全大局,也為一個合適的安排,柳如風成了廖佐煌萬年臺歇馬場廖家大院的管家。廖佐煌並沒有把柳如風僅僅看成奴才,他們相處不錯。你想,不是自家人,廖佐煌怎麼會把廖家大院的管理權,交給外姓人?可是,管家和主子之間,他們的本質關係不會改變。柳如風的一切家產,必然都成為廖佐煌私有,當然,還包括柳如風的兩個女兒。為這件可恥的事情,柳如風曾氣得跳進了烏溪河。他的女兒剛滿十六歲。那是一九四八年,國軍節節敗退之際。廖佐煌從打了敗仗的國軍隊伍裡,撈回一大筆軍餉,偷偷逃回烏溪小鎮上來花天酒地,享受人生的同時,又試圖東山再起。柳水英是廖佐煌的第某個姨太太,柳水靈則是水英的伴娘。收房的日子是在烏溪小鎮的秋天,烏溪河對岸的田疇,稻穀金黃。桑樹林裡,百鳥鳴唱,青翠濃密。當時,倔強的柳水英堅決不從。廖佐煌和柳水英,達成了什麼協議,後來他們住在一起了。柳如風繼續在萬年臺廖家大院當管家。他們在新修的洞房裡,住到了冬天。遠處戰場上的槍炮聲驚天動地。獅子嶺城堡軍號聲聲。顯然,廖佐煌逃回老家的目的,也不是僅僅為了新添一房姨太太。也許為了擴充勢力,也許還有更陰險的目的,廖佐煌把水英和水靈,送到幾百裡開外的省城,一說是進入女子學校讀書,一說是送給他的上司某某省主席和什麼司令長官,當傭人保姆、情人和間諜內線。總之,水英姐妹倆離開烏溪小鎮進入省城的真實身份,無論當時,還是現在,都沒有人完全說得清。

那是冬天的早晨,烏溪河兩岸,桑樹凋零。紅得發白的太陽,高高地掛在灰濛濛的老君山巔,把凝重的冬水和兩岸青霜,輝映得閃閃發光。從萬年臺通往河邊的小碼頭上,一葉桐油漆過的烏篷船,頭戴著金絨帽、身穿貂皮衣的水英和一身小姐打扮的水靈,向烏溪河下游的淶灘碼頭駛去,而那時,身穿青色長衫的高瘦漢子柳如風,扛著沉重的棕色皮箱,把姐妹倆送上小船之後,立在碼頭上,望著朝陽下的小船,手搭涼棚,擦著汗珠。那時的水英水靈姐妹倆,同為雙胞胎,長著同一張水綿綿的白淨面孔,柳葉眉、蔥頭鼻,明目皓齒,青絲如雲,活脫脫一對鄉間美人,一般人很難把她們區分清楚。只有她們的父親,給姐妹倆的手腕上戴上不同顏色的玉鐲子。水英的鵝黃|色,水靈的淺綠色,以示區分。此刻,姐妹倆立在船頭,看岸邊的水竹,看遠山的晶瑩,看遠水的渺遠,而給他們划船的小夥子,是便衣打扮的廖佐煌的家丁。據後來烏溪小鎮上的人們說,這天早上,發白的青霜和冬日的暖陽中,俏立船頭沿溪而下的姐妹倆的剪影和遠影,清晨,或者黃昏,常常在人們的幻覺中出現。因為,她們的這一去,就再也沒有雙雙回來。

一九五零年,春天。水英死在淶灘碼頭。把她用手槍打死的,正是划船送她出門去和王伯瀚會面的廖佐煌的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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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牙(4)

一九五一年,暮春。水靈死在女兒峽深處,被廖佐煌起義又叛亂的土匪抓住,和土改工作隊隊長老商一起,吊在女兒坪,或萬年臺歇馬場的大洋槐樹上,點了天燈。

而那時,廖家管家柳如風,則改名換姓,逃進了深山。

柳水英一九四九年在省城究竟做了些什麼?有一種說法是,她完成了廖佐煌交代給她的使命,在省城某司令公館裡做了該司令,當然是廖佐煌的頂頭上司的姘頭,不久,回鄉躲避戰亂的廖佐煌,被分到了一個新編練軍,重新任命為我們這一帶的江防司令,駐紮在獅子嶺城堡,抵抗有可能從雲南貴州入川的解放大軍。還有一種說法是她沒有做姘頭,而是進入教會辦的女子師範學習音樂和繪畫,認識了當時的地下黨員王伯瀚,並深深相愛,後來,臨近解放,黨組織派他們二人回來做廖佐煌的策反工作,當晚,即被廖佐煌指使家丁特務殺害。有人說,不是當晚,而是在柳水英給廖佐煌攤牌之後。所謂攤牌,就是說現在已經解放,我不會再和你過三妻四妾的生活。我已經有了自己的戀人。他是地下黨革命者,我要和他結婚,如不同意,我就和他私奔。廖佐煌知道自己戴了綠帽子,氣極,便表面答應,同意水英叫來王伯瀚,最後,將二人分別殺害在淶灘碼頭的鴛鴦橋下。這件慘案,歷史書上有明確記載。至於廖佐煌屬於起義,還是被解放大軍打敗,說法不一。有人說是柳水英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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