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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來。去那片人生地不熟的紅土地,寄人籬下,上下擠對,那“東南王”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的嗎?
他是在軍閥混戰中投身軍旅的。他知道,在中國槍桿子固然重要,永遠是第一位的,但是如果沒有塊屬於自己的地盤,也休想玩得轉。老上司閻錫山,無論周邊世界如何風雲變幻,個人命運怎樣浮沉莫測,鐵了心就把根子紮在山西,連鐵路的鋼軌也和周邊省份不一樣寬窄。李宗仁和白崇禧,更是苦心經營廣西,依託廣西進出中國舞臺。一旦失利,就烏龜縮脖般退回老巢,舔淨傷口,養精蓄銳,再捲土重來。而張學良的東北軍,自“九&;#8226;一八”事變失去了根基後,就被蔣介石揮來使去,浮萍樣到處漂泊、流浪。當年可與中央軍媲美的這支強大的武裝力量,如今已七零八落的成了什麼模樣?
西去綏遠當然是條路。“兔子轉山坡,轉來轉去離不開老窩。”察綏軍久居綏遠,部下官兵大都是察綏子弟,歸去呼聲不斷。那片能讓他產生一種熱烘烘的家的感覺的熟悉的土地,也像有根無形的線兒,一牽一牽地勾著他的魂兒。只是這麼一走,佔華北大半兵力的中央軍,肯定就要與他分道揚鑣了。槍桿子的分量,可就是他傅作義的斤兩呀。離開老蔣單幹,不到萬不得已,這條路是走不得的。而且,去到那裡,馬鴻逵、馬步芳、馬步青這幫子虎狼之人,是那麼容易相處的?
守亦憂,走亦憂,南亦憂,西亦憂,掂量來,掂量去,傅作義還是掂出個“守”字。老蔣拋來的繡球,使他愈發堅定了這個“守”字。
就在那次小禮堂訓話時,蔣介石當著中央軍和察綏軍將領的面,將華北的黨政軍經大權,包括中央銀行的支付權,一古腦兒的全部交給了傅作義,並讓他直接接受美援。
在國民黨雜牌軍將領中,被蔣介石如此倚重、信任者,除了他傅作義,還有誰?
當初雖然在他身邊安插了個陳繼承,使他“王”不起來,但那已是破格了。為了報答老蔣的知遇之恩,他一改以往的謹慎作風,瘋狂進攻解放區,極力尋求與華北解放軍主力決戰。如今東北已失,華北暴露,黨國將傾,這“華北王”儘管已經大大地貶值了,畢竟也是把一方天地實實在在給了他。
而且,他很自信,只要大權在握,沒有干擾,就能整治好這方天地。
實在不行,林彪進關,他也有他的路數。
東起唐山,西到張家口,傅作義在500公里鐵路沿線,擺下個一字長蛇陣。
察綏軍佈防在北平至張家口一線,中央軍小部置於北平,大部放在天津、唐山、塘沽,既有西退通道,又有海上出口,可守可退,可南可西。
傅作義的算盤是:是守是退,看看再說,看看林彪的動作再說。反正林彪一時半會進不了關,只要林彪不進關,他就可以應對。
他犯了舉棋不定的兵家大忌。
第三章 (二)蔣介石缺乏統帥氣度
傅作義舉棋不定,蔣介石猶豫不決。
決是決了,定是定了,只是兩個人的心都七上八下、晃晃悠悠的,沒落實處,缺乏力度,也就跟沒決沒定差不多,甚至比沒做決定更可怕。
放棄華北,撤軍江南,蔣介石的意見是正確的。可傅作義一講堅守華北是全域性,退守江南是偏安,蔣介石就想到國際觀瞻、政治影響,就動搖了,頷首稱是了。
蔣介石耳根子軟了一陣子,好像又硬了起來。督促傅作義放棄一字長蛇陣,確保津塘海口,以圖南撤。
蔣介石推動不了部下執行自己的正確方針、路線,這可不是第一次了。從1948年2月起,蔣介石或派人與衛立煌商討,或親自召見衛立煌,反反覆覆就是一個主題:要這位東北“剿總”總司令將東北主力撤至錦州,以確保華北防線。
蔣介石看得明白,孤懸在黑土地上的國軍,運輸困難,大量增援已不可能。不能增兵,只能撤兵,既可保住一個戰略集團,還能縮短和加強防線。丟掉東北,如同放棄華北一樣,將在國際上產生什麼影響,又會在劇烈動盪的國民黨內部引發什麼樣的恐慌,都是可想而知的。可長痛不如短痛,作為統帥必須痛下決斷,否則就只有賠了地盤又丟兵了。
結果卻是衛立煌這理由、那困難地推三阻四,蔣介石也就聽之任之了。回顧一下毛澤東與林彪之間是一種什麼狀態、節奏。11月16日毛澤東詢問東北野戰軍能否提前入關,林彪17日回電也講了一堆困難。18日毛澤東從戰略全域性出發,定下提早入關的決心。19日林彪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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