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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夢魘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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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水笙的屍身還沒有完全化為白骨,但是這模樣已是死去多時! 花伶道:“水笙心魔一除,自然不能留在世間。” “可她……她的心魔怎麼除的?” 花伶回頭,指著棺材裡的娃娃,道:“它是關鍵。” 陶月兒看著那隻不算好看的娃娃,想起夢裡水笙的阿嬤將她留在慈幼局門口時,說的就是自己去買娃娃了。 “難道她心中的魔,就是她消失的阿嬤?”陶月兒不確定地問。 “確切的說,是等待阿嬤的執念。”花伶緩緩道:“水笙從小便與母親相依為命,到死也不願相信自己被人拋棄。她執念太深,死不瞑目,便成了活死人。” “可她為什麼會相信這是她母親做的?”陶月兒看著那不算好看的布娃娃。拙劣的繡工顯然是粗製濫造之物,做這隻娃娃的花伶並不善於此道。只是臨時應付罷了。 “因為她從未對人說過這件事,知道娃娃存在的,只有她和母親。” “那你是如何知曉?”陶月兒不解。 花伶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道:“你是如何知曉,我便是如何得知。這世上能聽見靈魂的聲音的人,絕不止你一人。” 花伶說完,“啪”地一聲,將棺材蓋板重重合上。 “走吧。”花伶說完,拽著陶月兒往外走。 “就這麼走了?”陶月兒回頭看了幾眼,那棺材靜靜的躺在角落裡,一如初見時的模樣。從外表看,完全看不出裡頭裝著個死了近半年的屍體。 花伶邊走邊說:“她的魔性已除,從此只是一具屍骨,不消幾日,便會化作塵土,與世間所有塵埃沒有什麼兩樣。” “那她……也算是安息了?” “嗯。” 花伶和陶月兒走到院子裡。陶月兒好幾次回頭去看那間黑屋,不知道為什麼鼻頭有些酸。 她被水笙嚇過幾次,但自從知道了她的過去,心中對她倒是憐憫居多。 陶月兒自幼也是在沒有父母的環境下長大,而後阿公阿婆去世,當孤兒的心情她比誰都瞭解。 她突然有些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在她尚能說話的時候,與她多聊幾句。甚至,她們的每一次見面,都是劍拔弩張的模樣,這讓她很有些唏噓。 她們命運相似,其實應該和平共處才是…… 陶月兒想擦拭眼角,抽了抽自己的手,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被花伶握在掌心。而她也在不知不覺間,回握住他。 二人十指相扣,緊緊交纏。 陶月兒驀地臉一紅:“不好意思,剛剛太緊張了,冒犯你了,實在是抱歉……”陶月兒半點不記得是花伶把她牽出來的,她只覺得肯定是自己又下意識的害怕,才這樣緊張地握住他的手。 也或許是因為年紀和外貌的緣故,她也總是下意識的認為,自己是在佔他的便宜。 如月般皎潔的花伶,實在有些高不可攀。她怎麼能去牽他的手呢? 花伶卻沒想那麼多,放開了陶月兒,淡淡道:“今日早些休息,明日我們去埋葬水笙。” 陶月兒如蒙大赦,點了點頭:“好。”而後,飛也似的逃離了現場。 那急切的模樣,讓花伶都很是疑惑。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乾淨整潔,沒有疫病,她究竟在慌什麼? 花伶搖了搖頭,也轉身回房了。 當晚,陶月兒並沒有能夠好好休息。太多的疑惑縈繞在她的腦海裡,她緊緊盯著手裡的四段勳章,翻來覆去的瞧。 ——這枚勳章可以聽見靈魂深處的聲音? ——那花伶的呢? ——他的過去是怎樣的呢? 也不知是突然牽手的緣故,還是他神秘莫測的背景,陶月兒一想起那個外秀內剛,不喜人靠近,又總帶著一副傲骨冰心模樣的花伶,心頭就砰砰跳。 他年紀輕輕,分明還是個十六七歲的束髮少年郎,怎會有如此老成持重的性子和洞悉世事的眼睛? 她對他實在是太好奇了。 “勳章保佑我,今晚讓我看到花伶的過去,聽見他靈魂裡的聲音吧!” 帶著期冀,陶月兒抱著勳章,沉沉睡了過去…… …… …… “嘭——” “嘭——” “嘭——” 接連三聲巨響,那是石頭砸在人頭骨上的聲音。但是這樣的聲音,只有被砸的當事人能聽見。 石頭落在頭顱的聲音與眾人喊打喊殺的吶喊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但是很快,他也不再能聽得見。 他的額頭,下巴,嘴唇,眼眶,乃至於耳朵,都被接連而來的石塊砸得面目全非。 鮮血順著下頷骨往下流,全身都是血痕。 他半跪著,膝蓋深深地磕在地上,雙手被綁在背後,四肢纖細得只剩皮包骨。 他緊咬著牙關,不吭一聲,血紅的眼珠瞪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緊接著,更加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一身穿白衣的人提著一桶油,對著地上半跪的孩子當頭澆下。 “燒死他!燒死他!燒死他!”人群裡爆發出驚天的吶喊,彷彿地上的孩子是十惡不赦的惡魔,群情激憤,對他的厭惡和憤懣已經達到了制高點。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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