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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我不會嫁人了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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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陶月兒,她變得與從前不大一樣了。 五官還是從前的五官,但三年過去,謹小慎微蕩然無存。過去那嘴角的一抹淺笑,總讓人覺得她帶著討好的意味,討好在場的每一個人。她自卑露怯,一眼就會讓人看不起。 但如今的她,褪去了一身悲憫,嘴角那一抹淺笑,也似乎是千帆過境後,看每一個生命中的過客的笑容——她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了。 她關心的,似乎只有她自己。她安然忙碌在花木之間,就像一個閒適的農婦。只不過,她比旁的農婦都要來得美豔。除了額頭處,還有一道‘盜’字刺青,她的容貌,無可挑剔。 退去了三年前的青澀,只剩下時光沉澱下來的,氣定神閒的容顏——她自知已經經歷過這世上最壞的一切,她不會遇到更糟糕的事情了。她的每一天,都是積極向上的。 只這麼一眼,陸冠廷便在她的面上讀到了著許多。 陶月兒見了陸冠廷,也是一愣:“冠廷?你怎麼來了?” 陸冠廷自然也是驚訝為多,努力平復了許久,才道:“我想起過去,來看看。沒想到,居然遇到你了。” 這三年來,他從未回來看過。這是第一次。 “你……嫁人了嗎?”陸冠廷問。 陶月兒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會嫁人了。” “為什麼?”陸冠廷又問。 陶月兒:“因為……我的人生還有很多、很多、很多別的事情要做。並不只有嫁人這一條路可以走。” 這份鎮定與從容,絕不是裝出來的。若在過去,她一定會指著自己額上的傷疤,說‘我不配’,抑或因為家中貧困和年紀頗大而自卑不已。 但如今她這樣說,就是真的已經下定決心這樣做。 陸冠廷:“你說的別的事情可做,就是每日裡蒔花弄草嗎?”他沒有看輕的意思,只是在受盡了朝堂的波譎雲詭之後,他發現,能安然的在田間種花養菜,也是一種幸福。 陶月兒也是笑著點頭:“的確是我喜歡的事情裡的一種。” 她喜歡的事情可太多了,過去沒有條件做,但三年後的現在,她才發現,原來沒有什麼是她不可以做的。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境隨心轉,心有多大,她就能做多大的事。 只不過眼下,她確實只想種花。 “你呢,你和秋碧,還好嗎?”陶月兒故作不知,觀察著陸冠廷的表情。 陸冠廷表情哀傷了一瞬,而後沉下臉,痛惜地說:“她離開我了。” “去哪裡了?”陶月兒又問。 “她與旁人在一起了。” “私奔了?!” “……算是吧。”陸冠廷根本不知道陶月兒這三年經歷了什麼,只把她當從前那個小丫頭一樣哄騙。他也不知道陶月兒早已知悉陳秋碧慘死的訊息,無盡哀悼地說:“但我不怪她,我想,她那樣做,一定是因為,她開心。只要她快樂,我一個人也沒有關係。” “那你再娶了嗎?”陶月兒再次問。 “……嗯。但我與她……沒有感情。”這個她,指的自然是賀瑾雯。 “那你與誰有感情?”陶月兒睜著一雙大眼睛,眼巴巴地望著他。 每一個問題,都直接而狠、準,每一個都問到了關鍵。就像看透了世事般。 但陸冠廷從不懷疑陶月兒知情,因為按照以往的她的性子,她每日肚子都填不飽,又怎麼會知道遙遠朝堂裡的事情? 想來,她應當日子也過得沒那麼好,所以才不願離開琉金坊。這裡但凡有點身家的人都離開了,陶月兒三年了都仍然住在這裡,可見她也未有寬裕。 那麼就好辦了。 只要她還窮,只要她還念舊,那麼他們之間,就還能繼續聊下去。 陸冠廷沒有回答她,而是問她:“陶月兒,你近年來,過得還好嗎?” “還好。”陶月兒笑著點頭,催問他:“你又愛上別人了嗎?” 陸冠廷搖頭:“沒有。後來,我從未愛上過旁人。” 這個‘後來’自然不是指代陳秋碧死去、抑或是娶妻之後,這個‘後來’在陶月兒的面前,當然指的是陶月兒。 他山珍海味吃夠了,見了她這盤鄉野小菜,竟也覺得無比可口和美味,想要再嘗一口來。 但她不是小女孩了。 她已然在世間最底層摸爬滾打了二十八載,她怎麼還會相信他這般言論呢? 陶月兒眼中的笑意消失了。 她給過陸冠廷機會了。 她穿著陳秋碧的衣服,他居然沒有想起秋碧來,見了她,他卻與她訴起舊情來。她不會再手軟了。 當晚,陸冠廷回去後,便聽聞賀瑾雯和小少爺在後院小屋中大哭大鬧,這一次,哭聲宛若被放大了百倍、千倍,攪擾得整個陸府的人都聽得到。 只要賀瑾雯放下孩子,那孩子就啼哭不止。可賀瑾雯已經連著十一日沒有睡好覺,已是在崩潰的邊緣。 “再哭,便掐死,一了百了!”陸冠廷怒氣衝衝地衝進了小院,對著那尚在襁褓中的嬰孩道。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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