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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啟一聽在門口超市買的可樂,問我要不要喝,我說不要。她仰頭自己喝了起來。這個堅硬卻稜角分明的女子,我第一眼相見便知道她不可避免地要受許多挫折與痛苦。頭髮已經留了很長,不拘小節,大大咧咧。眼神透明而深邃,常常換戴各種廉價的玉石項鍊。喝飲料的時候,樣子仍然像個小學生。每次丟手機,都急忙上網把我的號碼再問要一遍。
她停下,喘了幾口氣,說,這片子我每次看都要睡著,除非與人說話,說許多的話。
我說,你如何分辨朋友?
她說,原來靠的是時間。現在漸漸有了某種感覺,能夠識別與發現朋友才會具有的默契與氣息,很快便可斷定出來,透過假象,一針見血。不需要每天的維持與支撐,彼此從來不會真正忘記。一旦有怎樣的事情出現,馬上聯想起那個人的面孔、氣息、話語、動作。只憑感覺與默契便可以想起,沒有企圖沒有目的,彷彿是自然的事情。她說完又問我,你害怕他們最終的消失嗎?
我說,原來怕,現在一點都不怕。原來不懂,怕他們死亡、離開。自己承擔悲傷與痛苦。後來知道,人人都會那樣,如果懼怕這些,乾脆坐地等死斷絕一切行動,沒有付出與回報,自身完滿,豈不很好?實際上那卻是絕不可能的。人會隨著不斷清醒而對感情把持的有分寸,同時喪失信心與熱情,但是如果因為害怕消失而停止一切,那麼感情、分寸、信心與熱情便全部一起消失,沒有任何意義了。這樣的消失,更為可怕且令人蒼白。
她說,你也在慢慢關閉自己,害怕受到傷害。
我說,我不會不動感情,卻也是再也不敢輕易動感情了。
之後一起看了會兒電影,終於還是睡著了。
我醒的時候,她還在睡著,片子看樣子是快完了。我搖醒她。熒幕開始放一串串英文名單,想起片尾曲。
我問她是否要我送她回家。
她說好,然後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16:33。說她還要我陪她去音像店取訂購的碟。
我說沒問題。
電影院的燈光突然亮起,漆黑瞬間變白。我們什麼也沒看進去。
燈亮了,散場了。
陳煥文:一場傾訴(2)
僅僅完成了一場傾訴。
曹兮:水樣的貘殺了年華(1)
傳說有一種叫貘的動物,以夢為食。
我常常想,夢不過是大腦興奮過度的遺物,怎麼能用來吃呢?但最後我不得不承認,夢是被什麼給吃了,因為我總是會記住噩夢,而那些美夢怎麼也記不起。
或許在我的身體真的有個貘。
三歲的時候,家裡人不問我,我就搬一個小板凳坐在院子裡看天,偶爾會和貘說上話,但每次都不超過三句,而且都是同一話題。
第一句,他說:“要忘記我。”
第二句,我說:“為什麼?”
第三句,他說:“不知道。”
然後,我就繼續仰望院裡的一方藍藍的天空。
十二歲仲夏,夜。我急切渴望著空調的催眠,卻只能可憐地貼著電扇入睡,其實根本就睡不著,只能說是貘的肚子餓極了,無奈,我只好給他準備食物。
我看見貘站在黑漆漆的的世界裡,空洞地看著我……
柔和的,似乎充滿許多誘惑的光斑在我身邊閃爍,過了一會兒才明白自己身處鬧市。
我停留在燈火裡,從身邊經過的人都變作熟悉的面孔,但他們卻當我是陌路人般,擦肩而過,我沒有難過,反倒很欣慰,好像感謝他們將我遺忘,上揚的嘴角,輕蔑的一笑,走向那人……遠離了那片光與暗融合的地方……
接著,滲有月光的天花板微笑著歡迎我,它提醒剛剛那一切,不過是場夢。
窗外,仍是深夜,燈紅酒綠遺忘了時空的規律,有些昏暗的天空依舊記不住明月的光輝,混亂的腦海中依稀想起某個人的話,“被人遺忘是很痛苦的。”我倒很想那樣。
懶散地擰開水龍頭,湧動著的流水對映著窗外花花綠綠的光影,剛一抓住,攤開手卻又是黑暗,直到清水從盆中溢位,我將頭深深地埋進去,“難道說記住的就一定是快樂嗎?”水的冰涼使我想起那句話後的疑問。或許正因為遺忘才會完美,記住的卻往往是自己不願想起的……
“夜色很美,不是嗎?”望向窗外,擦拭著浸溼的頭髮,自言自語著。縱使一切都被遺忘或記住,浮華依舊,美夢依舊……
惡夢就更不會少……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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