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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
顧師言盯著李計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那我們以後算是什麼呢?”
李計然避開她的眼睛,勉強地說:“好朋友。”
“好朋友?”顧師言慘然一笑:“我哪有你這樣的好朋友!你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才子是要配佳人的,像我們這些,是連朋友也不配和你做的,何談‘好’字?”
李計然心裡一痛,說:“你不要這樣……”
顧師言眼神悽迷地說:“李計然,你是不是要逼我也咬下自己的兩根指甲來送你,你才高興?”
李計然知道她是想到《紅樓夢》裡晴雯那一節去了,心裡如萬箭穿心,卻還勉強笑著說:“那也好啊,只不過別是咬下兩根腳趾甲來……”
顧師言聽他說這話,霎那間萬念俱灰,眼淚如風雨後的花瓣般灑落下來,只是怔怔地望著他。
李計然就看著她雪白微翹的鼻子中慢慢浸出血來,開始是一滴兩滴,後來彷彿匯成了小溪,血是鮮紅的,滴在她素白的上衣上,彷彿是落入雪地的梅花,無數點鮮紅的血花在白色的雪地上盛開,沒有人能形容那種美,美得淒涼,觸目驚心。顧師言也不說話,也不去擦,就這樣直直地看著李計然,直到遲子恆從後排驚呼一聲:“哇,你流鼻血了!”衝了出來,她才慢慢軟倒下去,最後閉眼時,那緊盯著李計然的眼裡又滾出了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遲子恆趕忙扶住她,班裡被他那一聲驚呼引出了許多人,見是顧師言和李計然,卻又都默不作聲的回了教室。遲子恆回頭狠狠瞪了李計然一眼,將顧師言半扶在背上,背起來就往校外跑去,傘卻落在地上,不一會兒就積了好些雪在上面,李計然一個人立在原地,怔怔地站了一會兒,眼裡滾出幾滴熱淚。他走過去,舉起傘,傘下有無數點被血染得鮮紅的雪,李計然撮起一塊來,雪在手裡很快就化盡了,從指縫裡流出去,又染紅了一片雪,他看了幾眼,淚水不知從何處湧出來,滾滿了整張臉。
晚上剛上晚自習,朱開四從教室外撐著一把傘進來,拍著李計然的肩膀說:“她已經住院了,你去不去看啊?”見李計然不言語,隨手扯了一張紙抄下一些數字塞在他手裡說:“這是她的病房,就在校外的醫院裡。”他把傘遞給李計然,善解人意地說:“要去就快去吧,不要留下終身遺憾,以後大半輩子都用來後悔了。”李計然接過傘感激地看了看朱開四,推開門走入大風雪中。
六中校門外有一家不大的醫院,原是六中所在區的區衛生院,六中搬遷過來後,帶動著它發展,規模已經是以前的兩倍了。李計然循著紙條上寫的找到十二號病房,房中亮著燈,李計然在門口猶豫了一陣,咬咬牙,推開門進去,卻感覺一下掉進了冰窖裡,病房裡一個人也沒有!昏暗的燈光下,床單白白淨淨一塵不染,根本不像是有人睡過的樣子。李計然心裡閃過一絲不詳的預感,他退出房間,掩上房門,向醫院外走去。見值班室裡有幾個護士在聊天,便推開門進去問道:“請問一下,今天下午有沒有一個暈倒的女生被送進來過?”
一箇中年護士回答了他:“有啊,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同學,我想問一下,她現在怎麼樣了?”
“你是說十二號病房的那個女孩吧?她已經轉院了,鼻黏膜破裂了,流了好多血。”她轉頭對旁邊的另一個護士說:“你都沒看到,那女孩送來的時候,鼻血剛止住,醒來後也不說話,眼睛就一直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然後那眼淚就像開花似的到處飛,接著鼻血就又流出來了。”她搖搖頭:“沒見過那樣流鼻血的,像是大動脈爆炸了一樣……。太可怕了,流鼻血都差點流死人了,那臉薄的像層白紙似的……。”
後面的話李計然感覺像是迴響在天邊一般,他麻木地走出醫院大門,傘也忘在了值班室裡,風雪在臉上撲打著,沒有眼淚。
李計然臉色雪青的回到教室的時候,晚自習已經下了,教室裡就譚敏一個人,彷彿在等他似的。看他走近,譚敏遞給他一封信說:“這是顧師言讓我交給你的,她早就寫好了,卻叫我一定要等她走了之後才給你……。”她見李計然凍得烏青的嘴唇瑟瑟地發著抖,於心不忍地說:“你們兩個……。這又是何必呢?”嘆了口氣,抱著書撐著傘走了。
在房間裡那盞昏黃的小檯燈下,李計然展開了那封信,信紙是淡藍色的,就像他此時的心情。信紙上,顧師言的字清冷孤絕,每一個都像是冰山上盛開的雪蓮,緊緊縮成一團,因墨水渲染而浸出的絲絲細線,卻如同薔薇花的細刺一般伸展著。信上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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