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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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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竟有此事!”杜重山略感意外地道。

“小人今日一早去衙門,除了打點監牢內外的一干人等,也趁機探了探口風,”杜輝淡淡地接著道:“據說這位陸大人處事刻板為人固執,軟硬不吃甚為刁橫,開罪了不少同僚,因此才從上面一路被貶至此。”

杜重山捻髯沉思一晌,寒聲道:“依你之見呢?”

“恐怕難辦。”杜輝頓了頓接著道:“小人原以為他只是在公堂之上眾目之下一時磨不開臉面,因此刻意讓他做足了威勢才提出取保醫治,誰想他竟一口回絕,今日看值的牢頭亦說,這位大人上任以來執法嚴苛,因而都不敢造次放人。”

那一邊盧氏聽聞此言,不覺“心肝”、“肉兒”地放聲大哭起來。

杜重山本已怒火中燒,聽得啼哭更是火上澆油,箭步衝到她面前高吼道:“哭什麼!現在知道號喪了?平日裡要多教訓一句都護長護短的,縱得這個逆子無法無天,如今接連惹出禍事才知道怕了?哼!依我看,這喪家辱門的大罪只怕還在後頭!”

那盧氏被他這麼一吼,非但不曾收聲,反倒哭得越發響亮淒厲:“老爺!琪兒可是你的嫡親兒子,哪有做爹的狠心咒自己親兒的道理?杜家一脈單傳,老爺你就算是不念夫妻之情,也行好可憐可憐你們杜家的血脈吧。”說著,哀慟在地泣不成聲。

一旁的丫鬟婆子也忙都紛紛跪下,卻是不敢多說一個字。

豈料,杜重山聞言更是怒不可遏,指著盧氏大聲道:“你還有臉說什麼一脈單傳?當初我納妾,你來一個趕一個,非說自己能為杜家開枝散葉,誰知道十月懷胎竟生出這麼個東西,再想等一個,竟是從此沒了動靜!平日裡,我要跟個丫鬟多說上一句,你就哭天搶地非說有人要搶杜家的財產,上次弄死人家夫妻兩個的案子才剛打點完幾天?現如今好了,兩案歸一,你就等著給那畜生收屍吧!”

那盧氏聽言,早已哭得昏天黑地,竟是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杜輝見鬧得委實不像了,只得悄悄皺了皺眉,上前躬身道:“老爺夫人勿急,監獄之中小人已打點妥當,打掃了一個乾淨的單間出來,平日的一應器具也都置備齊全,又安排了兩個機靈的小子服侍照顧,也請了郎中診看傷勢,都是些皮外之傷,並無大礙,除了不得脫身其餘倒也無虞。”

盧氏被杜重山斥責一通正無處消解,此刻不覺上前來哭叫道:“你說得倒是輕鬆!那牢房是人住得的麼?如此暑熱天氣,蠅蟲蛇鼠,你讓我那苦命的琪兒帶著一身傷痛如何熬得住啊”言未盡,她又一次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杜重山欲待再叱,奈何究竟是見她哀傷可憐,自己也惦記著獨子的安危,終於只是不耐地別過首道:“忍耐一時並不為難,只是卻非長久之計。”

杜輝欠身道:“老爺所言極是,小人已經差家下去知會縣丞,叫他擇機將咱們家的淵源厲害告知那位陸縣令,他若是省事的,關上兩天也算是應了他那朋友的面子,也趁機替他立了威,就算是咱們杜家賞他個臉,將來井水不犯河水,少爺雖然委屈幾天,但也正好煞煞那惹禍的性子,將來管束起來也或可省心一些。”

杜重山捻髯點了點頭,卻又遲疑道:“若那個姓陸的偏不省事,卻又如何收場?”

杜輝小眼灼灼地道:“老爺放心,那姓陸的不過是個從八品縣令,有權當堂執行的止於笞、杖之刑,涉及徒、流者須上報壽州刺史批覆方可定案,涉及死刑者更須上報刑部定奪,他若執迷不悟,老爺就修書一封,請堂老爺暫且壓下此案具本進京,先參他個徇私枉法之罪,堂老爺身為從五品刺史所具之折可直接報送內侍省上抵天聽,以上參下原是必準的,那姓陸的就算也具本進京,以他從八品的卑位必要先經過御史臺層層核審方才能報送內侍省,況且這以下參上自然是艱澀無比,朝中誰不知堂老爺與刑部方大人的關係?到時候,那姓陸的還不是以卵擊石自身難保麼?”

“話雖如此,但上次的命案已經驚動了堂弟,”杜重山輕嘆一聲道:“如此的人情終究是不好多欠”

杜輝亦沉聲道:“只盼此事過後少爺能稍事收斂,不負老爺一片苦心。”

杜重山聞言重哼一聲,須臾,終於是長長一嘆。

第30章 第十章 蕭牆事起恨生仇(中)

莫荊山,隱藏在西北邊境與大蕃、北羌三國交界的群巒之中,知道這座山的人很多,但是真正到過這座山的人卻很少。

不僅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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