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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甜苦辣,是宣懷風。每一種滋味,都是宣懷風。他可以做紳士,他可以做強盜,他可以做政客;可以不擇手段,可以不顧後果,只要宣懷風,只要這個人陪自己一生一世。白總理說他沒出息。那便沒出息罷。除了眼前這個人,別的他什麼都不在乎。白雪嵐自忖,自己其實是鐵心石腸的,為了一個宣懷風,他知道自己能六親不認,就算別人不說,他也知道,自己不過是一條瘋狗。只有宣懷風能做他的主人。宣懷風要是不在了,他只會是一條充滿恨意的瘋狗。心冷到快要裂了,握著宣懷風的手,那肌膚還是軟膩迷人,卻是能燒到骨頭裡的熱,彷彿他的生命,正透著熱力不斷地散失。白雪嵐被那透過手掌的熱,刺痛地想在地上翻滾。許多年前他無數次奢想過宣懷風的溫度,許多年後,他無數次嘗過宣懷風的溫度。他以為宣懷風的溫度永遠只會是讓他動心和歡樂的,沒想到,也會讓他心痛如絞。你說過上了我的賊船。你說過會跟我一輩子。你要是騙了我,要是騙了我……他心裡激動,手上勁道不自覺加大,宣懷風似乎被他捏疼了,迷迷糊糊地發出一絲微微的呻吟。白雪嵐陡然一震,連忙把手勁松了,湊過去低低喚了兩聲懷風,卻不見宣懷風睜開眼睛。他已經連著兩三日這樣,總是沉睡著,偶爾有點聲息,卻是醒不來,愁得人肝腸寸斷。白雪嵐等了一會,不見他再有動靜,心又沉了下去,虎目泛上水光。此刻房中沒有別人,他便讓眼淚痛快地流了一滴出來,隨手用袖子擦了,扭過頭,竟瞧見宣懷風眼睛已經半睜開了,正如初生小鹿般虛弱地瞅著自己。白雪嵐忙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問他,「你醒了嗎?感覺好一點了沒有?醫生剛剛來做過檢查,說你用了新西藥,已經起作用了。」宣懷風肺裡燒得厲害,身上一陣陣作痛,又難以說清這痛是自哪裡產生的,雙唇微微張開,就是一陣扯風箱似的喘息,只將眼睛看著白雪嵐,似有什麼話要說。白雪嵐難受地無以復加,強笑著安慰,「我總在這陪著你。有什麼話,等你好些再說吧。」伸手撫著他的胸膛,順著氣。好一會,宣懷風才喘得平和了些,很小聲地說,「你鬍子長了。」白雪嵐把手往下巴一摸,果然扎手。這些太難飲食無心,當然更沒有刮鬍子的興致。他微笑道,「這儀表,可難看得很。」宣懷風便也微微一笑,說,「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認真地說一說。」白雪嵐說,「你說。」宣懷風現在說話,其實很艱難,說上一句,就要停上一會,但他的目光,是時刻也留在白雪嵐臉上的,彷彿捨不得少看了一眼。他靜靜躺了一會,對白雪嵐說,「我這病,恐怕要對你不住了。」白雪嵐臉色驟變,很快又冷靜下來,仍是微笑著,「我看守著你,也算寸步不離了,你是最通情達理的人,只看著看守的份上,也應該給予我一點同情。怎麼一醒來,就說這種悲觀的話?故意地讓我難受。」宣懷風態度很柔和地輕輕說,「對不住。」白雪嵐只覺得有人用刀子扎他的心一般,幾乎要失態了,把頭猛地扭過去,默默了一會,才又轉回來,鎮定地說,「你好不容易行了,就算要說話,也說點高興的。忽然說一聲對不住,叫人不知道怎麼回答,我倒也有叫你難住的時候。」 宣懷風嘆道,「好,那就說點高興的。」白雪嵐愛憐地撫著他消瘦的臉,「那你說罷,我聽著。」宣懷風欲言又止,半晌,說,「我如今是真的捨不得你了。」他把眼睛停在白雪嵐臉上,那虛弱而深深的目光,確實是滿滿濃濃的不捨。白雪嵐本來是咬死了牙不要在愛人面前悲傷的,聽宣懷風的話,已是腸子都痛斷了,再被他這樣怔怔瞅著,哪裡忍得住,只覺得一股熱氣湧上來,從喉嚨到鼻腔,再上到眼睛。他心忖自己是必須堅強的。若是自己都落淚了,事情更沒有指望,病人又怎麼想?這要一敗塗地!感到眼眶熱了,他就狠狠咬著嘴裡的軟肉,想用那痛把那淚逼回去。嘴裡驀地一片腥味,血從唇角滲出來。宣懷風觸目驚心,腰背一弓,手撐著床單,似要從床上掙扎起來,然而稍起來就跌回去了,白雪嵐連忙伸手扶著他說,「你不要急。」宣懷風喘著氣,也不知忽然哪裡來的力氣,把手抬起來,碰著白雪嵐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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