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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人家姜薇現在跟了天下第一正人君子,說話自然要大義凜然!”胡楊道。
“也是,就不知道這林大君子是左冷禪還是嶽不群!”朱一墨道。
“No!咱是令狐沖!”林航一拍胸脯。
“嗯,你還別說,令狐沖成名前也是一窮光蛋!你倆有一拼!”胡楊笑嘻嘻地說。
“呸!再窮我們也沒擺過地攤啊,再窮我們林航也沒大衣裡夾著黃碟到處賣啊!”姜薇道。
“好,好!我服!我只要一張嘴,你就讓我突然死亡!我吃飯!行了吧!”胡楊做了一下投降的姿勢,然後拿起筷子對身邊的肖倩說:“肖倩,吃!甭聽他們的,他們說的都是假話!”
眾人一邊說笑一邊吃飯,菜吃得很慢,酒喝得也不多。三巡已過,兩斤米酒還剩一大半兒。沒多會兒,胡楊又開啟了話匣子,他說前兩天回福建的老四宋江打過電話給他,林航問宋江怎麼樣了?胡楊嘆了口氣,表情有些迷茫。
宋江回家後,在福嶼島的一所初中當上了老師。待遇不錯,每月都有結餘。胡楊說,宋江跟他聊了足足一個小時。從大學畢業,他們倆還有林航擠在地下室時開始回憶,一直說到那個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初春,自己坐上南歸的火車。宋江說,當火車啟動的一剎那,他躲進廁所裡哭了一個多小時。他在北京整整七年,走的時候全部家當都裝不滿一個行李箱。他告訴胡楊,自己永遠不會再回到北京,因為這不是他的城市,他在這裡沒有根,只是浮萍,或者說連浮萍都算不上,只是一片落葉,命運留給他的只能是破碎。
胡楊這段話讓屋子裡的氣氛有些低沉,林航也低著頭不說話,他在腦子裡一遍遍回憶著宋江走時的情景。他和胡楊站在站臺上,火車開動的時候,朱一墨才匆匆趕來。三個人站在那裡先是默默地哭,繼而號啕。
其實並不是說離別有多殘酷,這兩年林航總是會夢到宋江離京,沒事兒的時候總是琢磨那個場景,他們為什麼哭?但是沒有答案。胡楊後來說,那種哭是兔死狐悲,林航和朱一墨既不贊同也不反對。也許是吧,也許不是。不過這都沒有關係了,他們都明白,哭過一次之後,就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他們留下來了,就得繼續下去。
那一天,是他們純潔的結尾,是他們青春的最後一刻…… 。 想看書來
第一章 壓路機萬歲(4)
4、
長久的沉默過後,朱一墨站起身來,拿著酒杯,有些激動地說:“俱往矣啊,都他媽是狗屁!喝酒吧!祝宋老四桃李滿天下,日日都有花姑娘!”說完,他沒等大家搭話,自己便一飲而盡。酒杯重新落到桌子上的一刻,他臉上的烏雲被笑容衝散了。
胡楊也看出自己剛才的話讓大家的情緒都有些低沉,急忙又起了一個新的話頭兒。一夥兒人都在刻意躲避著剛才的傷感,說著不鹹不淡的笑話。說了一會兒,話題又繞到了林航身上,胡楊笑著推了推鼻樑上度數不高的黑框眼鏡道:“哎!林航,你說咱每次吃飯,姜薇不來你也不來,姜薇一到,你立馬就到,你說你是不放心我啊?還是不放心姜薇啊?”
“當然是不放心你了!我媳婦我能不放心嗎?”林航照例是微笑應戰。
胡楊一揮手不耐煩地說:“得得得!還不是你媳婦呢啊!領證不算結婚!”
“國家法律規定,我和林航是合法夫妻!你懂不,什麼叫法律?懂不懂啊?”姜薇道。
“法律還允許離婚呢!”胡楊說。
姜薇一眨眼又說:“那也和我們沒關係,我們要到地老天荒!”
“胡楊,你丫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自己揭自己的傷疤,還嫌不夠疼!”朱一墨也恢復了常態,賊賊地笑道,笑得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他是個不太高的白胖子,臉蛋子嘟嚕著,厚紫色的嘴唇,溼潤潤的,好像掛著一層油。穿一件薄荷綠的POLO衫,肥大的胸部加上一個大肚腩,活脫脫是隻白色的大豬。
林航聽著胡楊和姜薇鬥嘴,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和姜薇走到一起,的確對不住胡楊,所以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有些不仗義。但胡楊總有事沒事的挖苦也讓他感到特別難堪,就比如現在,他就覺得有些忍無可忍了。朱一墨話音剛落,他就回道:“你沒追上姜薇,那隻能說明你有問題,甭總一副受害者的德行啊!”
朱一墨一聽林航這話,立刻火上澆油說:“哎哎哎!我說句公道話啊!胡楊多委屈啊!這可是奪妻之恨哪!我估計他都想*丫兩肋!呵呵……”
胡楊往椅子上一靠說:“兩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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