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牛頭山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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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的這個小鎮很多人都喜歡說這麼一句話“寧願趟過陰冥河,也絕不走進牛頭山”。這位於湖北西南邊陲土家族苗族聚居地的南方小鎮裡,有一座綿延數百公里的大山便是被現在已經漢化的土家族人依然尊為禁地的牛頭山。
傳說在這山的山頂上有一尊石牛,在熱天的時候這毫無生命性質的石牛身上會爬滿牛蝨,甚至會低下頭來啃食青草,但真正使人恐懼的是這石牛的哞叫聲,我沒有聽過,但據說93年的時候這牛在半夜瘋叫。
我舅舅給我說到這事的時候臉還會突然變得像張白紙,摸一摸已經沒有頭髮的腦袋對我說:“大半夜的突然耳邊就像炸雷一樣聽到這叫聲,我用枕頭把腦殼包得死死的,還是擋不住,那感覺啊就像四周都站滿了牛一樣,我跑出去看的時候,整個鎮子的人基本上都起來了,跟白天趕集差不多了,連幾個月大的奶娃都被弄醒了嗷嗷的哭,大夥都知道肯定要出事,很多人跑到縣城避難去了,沒想到才過三天,就突然發了大水,別說這個小鎮,就是縣城和周圍的幾十個鎮子村子都被淹完咯,我都記不得那年死了多少人……”
後來我問他那年是因為什麼會使這牛發怒他說:“還不是幾個龜孫闖進了山,惹得那祖宗生氣”。
舅舅說到這裡的時候我能聽出他語氣裡的憤恨,但當我問他是哪些人時,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肯告訴我,為了這事我跑遍了周圍所有的縣城鎮子和村子,也沒有人給我一個答案,大家都對這一年發生的東西諱莫如深。
我們這裡還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只要進入這座山裡面哪怕只有一步,你的命就不在屬於外面世界,即使這座山放過了你老王頭也會給你一個教訓。
這還得從我十一歲那一年說起,在那天下午,溫暖的帶著燥熱的風直直的捲過小鎮,我帶著浩子,阿杰悄悄地走進了這座山裡面。剛踏進去我便後悔了,這座山彷彿有種無形的壓力般驅趕著我們,我們繃緊著臉剛剛走了幾十米,老王頭卻如鬼魅一樣出現在我們面前,我依然還記得當時的情景,直挺挺的脊樑使他如標杆一樣站在我們面前,尖削打褶的臉,一隻蒙著白霧的眼睛,一隻卻佈滿了紅絲,浩子剛看見他就已經嚇得哇哇大叫起來,我和阿杰早就懵了。
老王頭一言不發的把我們三人全撈在肩上大踏步的走出了山,他彷彿對這個小鎮所有人都異常熟悉,清楚的把我們帶到了各自的家門口,把浩子和阿杰扔到他們父母手上,像殭屍一般的冰冷的說:“你們自己看著辦”。
但對我卻格外不同,我奶奶出來的時候把我輕輕的放在地上,說話時聲音也不再那麼冰冷,雖然依舊生硬,但語調卻緩和了下來。
“大姐,你應該很清楚規矩,有我在的一天是不會再允許有人進山的”。
說完也不等我奶奶回話就掉轉頭走掉了,已經快八十的奶奶在看到我在他肩上時臉幾乎都顫動了起來,也不管我就直直的走進了裡屋。
我進去的時候她正坐在太師椅上吧唧吧唧的大口抽著土煙,臉色陰沉的可怕,但很快就回轉了過來對我說:“龜孫你給我記著,在我死之前,你要敢進那座山我打斷你的狗腿。今天要不是看你年幼,不用我動手,老王哥早就把你的腿給卸下來了”。
從那時起,老王頭便如陰影一樣漂浮在我的記憶裡。直到大些我才知道老王頭是唯一一個住在山裡的人,他擔當著守護者一般的角色,阻止任何人進去那座山,只要走進了山裡即使老王頭把你打殘打死了,也不會有任何人敢有怨言,當地政府也默許了這個規定。
現在我再提下我的奶奶,我奶奶出生於上世紀四十年代,是一個典型的小腳婦女,終日邁著那脆弱的三寸金蓮行走在這個小鎮的大街小巷裡,很多時候我會很納悶,那又細又尖如同梭子一樣的小腳是如何承受住我奶奶那精力充沛的身體的,儘管由於年老奶奶的身體已經萎縮了很多,可在別人面前仍然是一個高大的女人。
奶奶今年已經八十三歲了,可腰桿依然如鐵棒一樣挺得直直的,耳不聾眼不花,走路還帶著刺人的風聲,特別是那雙眼睛即使在現在依然透著精明攝人的光芒。
奶奶這輩子育有四子,老大早夭,老二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在外人面前從不會多說半句話,如同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一樣存在,么叔則反其道而行之,吃喝嫖賭抽樣樣俱全,奶奶對他也不管不問,別人問起時,她也只是說“各人有各人的命”,到現在依然是一個老混混四處晃盪。
而至於我爸卻沒有任何印象,因為從我有記憶到現在我都沒有見過他,我打小都是由我奶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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