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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陸譽放出了蘇解容。那藥一飲幾月,散去了蘇解容的一身武功,磨去他的心智,將他變成了行屍走肉。
偶爾陸譽在議事廳議事,蘇解容會走進來,伏在他腳邊,等著他的藥。
他走到哪裡,蘇解容會跟到哪裡。
蘇解容慢慢忘了延陵一花是誰,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陸譽是誰。
偶爾他們會靜靜地凝視對望,他凝視著蘇解容眼裡的自己,發現自己終於在這人眼裡,找到了自己。
「解容……」他輕輕喊著這人的名。這便就是他們的一生一世了。
那日,弟子們前來稟告,二夫人回來了。
陸譽沒想過她還會回來,他以為她被自己那般對待,早似別的失貞女子般,尋處無人之所,自我了斷去了。
一花被弟子帶進書房,腹部微凸,五個多月的身孕再也藏不住。
陸譽望著她的肚子,看著她面對他這個向她施暴的人,不但無一絲厭惡恐懼,她的眼甚至比以前更加清明,彷佛能看透所有一般,帶著那為人母的,柔和光芒。
「我有了你的孩子。」一花輕聲說:「我曾經想將孩子拿掉,但孩子牢牢地留在肚子裡,他告訴我說他想被生下來,他想來到這人間。」
「孩子不是我的。」陸譽說。
「解容只碰過我一次。」一花平靜地道。
他望著延陵一花,眼神還是那般淡漠冰冷。
一花撫著肚子,緩緩道:「我聽到了傳言,他們說解容病了,變得痴痴傻傻,誰也不認得。姊姊……無論如何我只認你這個姊姊……我知道你眞心眞意喜歡著他,別再傷他了好嗎?給自己和解容一次機會,重新開始好不?解容他並不是不在乎你的,他心裡也有了你,他只是沒有發覺而已……姊姊……」
陸譽不明白這個女子怎能說出這些話來,他唇角勾起了笑,那冷冷的,帶著嘲諷般的笑容在臉上輕輕盪開。有那麼一時片刻,一花迷惑失神。
「赤霄坊多年與鐵劍門作對,妳父親處處阻撓著我。妳橫在我與解容中間強行奪走他,現在假稱有了我的孩子,又回來想別有所圖。」他笑道:「延陵一花,妳知不知廉恥二字怎麼寫?」
這時一身髒汙的蘇解容搖搖晃晃從屋外走了進來。他雙眸半垂神色灰槁,目光呆滯地走至陸譽腳邊如同爛泥趴下。他扯著陸譽的衣襬,向他要求那能止他癮頭的藥水。
「……解容……」一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顫抖著走到丈夫身前緩緩蹲下,撫摸著他消瘦的臉頰。「怎麼會這樣……姊姊……」她猛地抬頭,淚水盈滿眼眶。
陸譽沒有回答。
「解容……解容……」一花低頭輕輕晃著丈夫的肩頭,而她的丈夫卻是一味地拉扯陸譽的衣襬,像頭等待主人施捨骨頭的狗一樣,嘴角流著唾沫,眼巴巴地望著。
「解容!」一花傷心地大喊了聲。
蘇解容愣愣地回過頭來,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卻又熟悉的女人。
一花淚水決堤而下,用力將丈夫摟進懷裡,抱著他說道:「我不該離開的,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對不起,解容,我不該離開的!」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香味,穌解容被攬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聽見有人用好生溫柔的聲音,對他說著話。他腦海中閃過無數片段,凌亂不已,但那些片段中總是有個女子,甜甜地朝著他笑,輕喚他的名。
蘇解容被放開,那個哭成了淚人兒的女子,容貌一點一點地,與自己記憶中的人兒重迭在一起。他想起了一個名字,一個他以為自己永遠不可能再記起的名字。
「一花……」他呆滯地看著她,喃喃說道。
「是我、是我!」一花含淚說道。
蘇解容愣住了,他的氣息慢慢粗喘了起來,而後他低頭看著衣衫破爛的自己,再看見自己扯著的那片衣角,和那個高高在上潔白無瑕,卻冷淡俯視著他的陸譽。
蘇解容想起了這些日子是如何在眾人面前對這人搖尾乞憐,飲鴆止渴地貪求那一點藥。更想起這些日子是如何沒了自尊、沒了自己地任人踐踏欺凌。
所有的記憶在這時間猛地全部回到腦中,蘇解容淒厲地仰天狂嘯,再無法承受一切,發狂似地往書房外衝了出去。
一花不顧自己挺著五個月的身孕,急急追著蘇解容而去。
陸譽像是被抽乾了力氣,慢慢倒在梨花椅上。
「事已至此,還能有什麼挽回餘地?」他在空無一人的書房裡,低低笑著。
延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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