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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與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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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妖,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他閃過許多事情,是善是惡,是因是果,他不得而知,最後殘留在他眸中的是一片精美剔透的六角雪花,不過這枚雪花並沒有化。

雪慢慢地下著,散在了灰苔石磚的縫裡、傾倒的竹筐裡,落在了頑強附著在土地歪七歪八的籬笆,停在了斜倚在雪泥裡斷裂的木製樑柱裡,斷裂的接面粗糙不堪,還殘留著黑泥與灰屑,像極了人的身子被並不有力的爪子撕裂開而殘留在各自部分的碎肉,在這已被雪覆蓋了的廢墟上,只留下一抹紅色。

(一)

雪下得很大,一匹雪白色的狼在平闊的雪地裡獨自跑著,雪很輕,林很靜,雪花落在狼的皮發上,受到毛髮溫暖的烘烤,化成了冰水滲入狼的肉裡,狼一陣哆嗦,但卻並未將水甩出體外,它不斷加快著速度,憑著它出色的感官不斷前行著。

在這樣的天氣,大興安嶺以內松樹的松針像一葉扁舟載著數倍重量的雪,然而有一株卻只剩下灰黃但仍舊直挺的松針,黝黑的松樹幹上覆蓋著兩種顏色,白色的是雪,暗紅的是血,是捕獵夾夾住狼腰濺出來的狼血,當白狼循著氣味過來時,被夾住的白色母狼的眸裡閃光一絲光彩隨即又暗淡下去,白狼盯著母狼的眸子,低嗚著,嗅著,似在說著什麼,又似安慰著母狼,它瘋狂地咬著鐵製的夾子,只在嘴中劃出一道道血痕,母狼是被捕獵夾上的金黃公雞所引誘而被勾住的,白狼知道,在林下出現這樣一隻血液早已凝固,毛髮完整,沒有搏鬥痕跡的食物是很令狼起疑的,然而,餓得發昏的母狼終究沒能擋住公雞身上濃烈的血腥味,走上了這條不歸路,白狼用牙齒咬不動,又用上鋒利的前爪想要將母狼救出,可夾子夾得實在太緊,每鬆動一點都可以聽到母狼脊椎裡碎骨的摩擦聲和母狼孱弱的呼吸聲,母狼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低嗚著懇求著什麼,白狼愣了一下,粗暴地回應了一聲,更加瘋狂地扯著夾子,全然不顧被夾子劃到的傷口,隨著暮色降臨,那個抉擇在白狼心中漸成事實,它必須親自了結母狼的生命,母狼的前肢後爪早已血液滯固而僵硬冰冷,即使救出也無法行走,這樣只會讓獵人逮出,先被愚頑的獵犬撕咬著,再被獵人剝皮或帶回去走街串巷地去當做獵人炫耀的資本,白狼舔順了母狼雜亂的毛髮安撫著母狼,隨即以它以往迅捷而乾脆的方式咬斷了母狼的喉管,白狼盯著那對曾滿眼是它的眸子看了一晝。

(二)

慶曆十九年二月十二日,遼朝境內本應照往日般祥和安泰,但當朝的天順皇帝耶律璟卻被弒殺,這耶律璟不近女色,沒有後代,僅撫養曾流落在外的侄子耶律賢,一時間整個宮殿裡各股勢力為爭奪皇權而瀰漫著一陣令人窒息的殺氣。

然而,這殺氣卻尚未席捲上京臨潢府,上京臨潢府城幅員廣闊,氣勢雄偉,上承唐之巍壯,下接五代之綺麗內分為二城,兩城相連為“日”字形,北約皇城,僅住契丹權貴呈六角形,由外城和內城組成,牆高三丈,設有樓櫓以防敵襲和妖獸,南名漢城,供漢人和妖居住,在皇城之南,略呈正方形,以御侵害,牆高兩丈,雖未設牆樓,但卻組織了一支精銳軍隊來保衛安定,此時漢城剛日過晌午,正是閒暇休憩的好時候,也是掙賺銀錢的好時候,有當街沿著方磚石街串過或高簷飛閣或低門陋巷叫賣炊餅饊子等各式麵食的,也有擺攤賣些鍍銀雕著雀兒的簪子,刻著福祿永安鐲子等的,還有赤著腳牽著牛羊販賣以掙些錢財勉強糊囗的,也有貓妖在瓦子處雜耍博得眾人喝好的,在各式各樣的生活中,有一種卻尤為獨特,這便是捉妖館,捉妖館,一般以三部分構成,閒散登記在冊的捉妖者,處理合同內部糾紛的捉妖者,和專負責與僱主洽淡並引薦僱主給捉妖者的人,這洽淡者常戴一帷帽面具似一擺渡人,其地位又較高故行業間又稱其為船公,捉妖館以替人解患除妖為己任,捉妖者受僱主所託除去妖患並依據事先商定的合同拿取報酬,而捉妖館則將僱主要求與登記在冊並符合要求的捉妖者對接並處理其中糾紛,從中抽取微默報酬而存設的地方,正規的道觀,佛寺雖然其實力無庸質疑,但大部分道觀,佛寺均靠皇室權貴賴以存系且位處權貴之所,其絕大部分精英力量僅為富商權貴所用,尋常人家或疏遠村落遇到妖鬼纏身往往只能尋求民間所謂的大師或建一小廟請流浪在外的歷險者,這其中不乏有能人異士,但更多的是些江湖騙士。於是,相對廉價公正的捉妖館的出現便成為了可能,使捉妖館成為現實的是絕大部分統治者的支援,透過官府對捉妖館的管控,不僅可以減少妖鬼對人類的侵害,而且更為重要的是,能將這些捉妖的流動人員牢牢把控,並從中挑選精銳維繫帝國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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