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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泰半信半疑,又有些垂頭喪氣:“陛下早就將我廢為庶人,我只求能在這裡平安度日,苟且偷生,餘者什麼也不管,現在好了,萬一陛下又想起往事,怪罪下來,我們全家都要吃不完兜著走。”賀穆溫聲勸慰:“父親,我覺得三郎說得沒錯,陛下若是漠不關心,大可讓人代筆,而非自己親自寫信,可見他從來就沒有忘記過父親,信中那些罵人的話,說不定也是試探之意。”賀泰嘆息:“你們也別怪為父膽子小,我是真被當年那些事給嚇怕了,讓陛下想起我們,未必就是好事,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在這裡落地生根,可別整得連這樣的日子都沒有了!”提起往事,室內一時默然。清脆女聲適時由外傳入,打破了異樣沉寂:“父親,大兄,三郎,你們都在啊!”布衣少女提著籃子走進來,臉頰紅潤,額頭生汗,面上卻帶著盈盈笑容:“今兒運氣好,採了不少蓮子,晚上可做蓮子羹了!”賀泰心不在焉:“是麼?讓為父看看。”賀嘉注意到屋裡三人的反常,左右看看:“怎麼了,發生何事?”“郎君!郎君!”賀泰話音未落,賀松就從外面匆匆跑入,還差點在臺階上絆倒。“外面停了一輛馬車,對方、對方說是從京城來的!”賀泰愕然片刻,不禁心驚肉跳。他下意識望向坐在右下首的賀融。對方安坐如常,卻無半分意外之色。整整十一年,賀泰沒有見到過自京城專程過來探望他的人。剛來到房州那會兒,賀泰夜裡做夢都夢見自己跑到皇帝面前哭天搶地,陳訴自己的冤屈,而後又一次次沒能說完,就被自己的皇帝父親拖下去。但後來,他漸漸不再做這種夢,從起初的惶恐,到後來的失望,乃至絕望,賀泰已經快忘記京城的錦繡繁華,有時甚至也覺得現在這樣未嘗不好,雖然清貧,起碼沒有死亡的威脅,也不必去看父親臉色,為了權勢而勾心鬥角。他以為足夠鎮定,能視富貴如浮雲了,但驟然聽見這個訊息,身體仍舊禁不住一震,表情也跟著變幻不定,萬般滋味湧上心頭。賀泰隨即意識到兒女還在身邊,趕忙收斂失態情緒,定了定神:“來的是何人?”賀松訥訥:“小人也不知,就兩個人。”兩個人,那應該不是禁軍飛騎來拿人的。賀泰暗暗鬆了口氣:“請他們進……”“父親!”“父親。”同時開口的是賀穆與賀融。賀穆顧不得禮讓弟弟,忙道:“父親,對方身份不明,單從京城而來這一點,並不能證明就是陛下派來的,謹慎起見,還是我們先見一見,也好有個餘地。”賀融頷首:“我與大哥的想法一樣。”被兩個兒子一提醒,賀泰稍稍冷靜下來:“也好,就由你們先代為父去見見客人,嘉娘與我去裡間。”賀穆眼見妹妹扶著父親進去,這才讓賀松去請客人進來。……來者一老一少,彷彿爺倆,身上衣裳也是尋常,但那年輕人一開口,略帶一絲尖厲的嗓音,立馬就暴露了他的身份。見賀穆盯著自己面上的鬍鬚瞧,那年輕人笑一笑,拱手行禮:“小人馬宏,乃內侍省之內常侍,這鬍鬚是為掩人耳目,臨時黏上的。”內侍省為宮廷內監機構,供職的全是宦官,內常侍位在內侍監之下,但也有很重要的地位。賀穆不敢小覷,忙回禮道:“我等一介庶民,不敢當馬內侍的禮。”馬宏介紹老者:“這位是太醫署齊太醫,陛下聽說賀郎君身體不適,故遣我與齊老太醫前來探望。”“當真是陛下讓你們來的?”賀泰顫聲問道。他在裡屋按捺不住,直接露面了。兄弟二人對沉不住氣的父親有點無奈,只得幫他圓場:“父親,您身體還未大好,怎麼就出來了?”賀泰反應過來,忙扶額頭,作氣虛狀:“我連日大病,至今日方能坐起,還請兩位見諒!”有沒有病,齊老太醫一看就知,不過賀泰常年困居於此,心情抑鬱,氣色的確不太好。“郎君若方便,不如讓我一觀脈象?”皇帝真的派人過來,賀泰一方面有點激動,另一方面卻不免失落,這兩人喬裝打扮,低調前來,明顯不是來接他回去的。馬宏似乎看出他的心事,微笑道:“郎君如今身份有別,若大張旗鼓前來,引人誤會,畢竟不好。但父子天性,無法割捨。郎君去信,陛下每封必閱,有時去信遲了,陛下還會主動問起,這次見郎君手跡不同以往,陛下擔心郎君身體,故遣我等前來,為郎君診治。”賀泰不敢說自己寫了那麼多封信都沒有迴音,索性偷懶讓大兒子代筆,只能含糊道:“泰近日臥病在床,無法提筆,只好由大郎代筆,陛下天恩,泰感激涕零。”說話間,賀嘉親自奉上茶水,馬宏不敢拿大,忙起身回禮。若沒有丙申逆案,賀泰現在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賀嘉幾個也會各有受封,而非像如今穿著粗布衣裳,親自為客人奉茶。再看賀泰,明明不到四旬的年紀,看上去竟跟年過六旬的齊老太醫差不多,臉上寫滿滄桑與疲憊。雖作如此感嘆,馬宏卻沒有什麼惋惜之意,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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