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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錢治。不說則已,一說,諸人都開始訴苦。
善存痛心疾首,捶桌道:“若不是朝廷收重稅,鹽場不會蕭條至此。水厘局不讓我們吃飯,我們就把水厘砸了,大家都幹不成,心裡還暢快些”
在座的三十多個鹽工,多是他從鄉下召來的窮苦農民,與他均是一樣的苦出身,為了吃飯養家,不惜搏命。善存開始不斷訴說水厘局重稅嚴苛給鹽號帶來的災難,添油加醋,說得人人激奮。反覆撩撥後,鹽工們有的就動了鬧事的念頭。
秉忠和善存對看一眼,藉機和眾人約定某日華燈初上時帶著扁擔、鐵鍬集結水厘局門口,聽掌櫃秦秉忠指揮,一起砸了水厘局,但是說好,只砸東西,絕不傷人。
事發之前,善存按計劃奔赴成都,讓秉忠在清河指揮工人。清河距成都五百里,騎馬三天,林世榮已事先在沿途驛站安排好要更換的馬匹,善存馬不停蹄,在鹽工們的行動前頭一天就在成都露面,四處拜會官場商界各方人士。
數十個鹽工在約定的夜晚闖入水厘局,不發一言,見物就打,屋裡的東西打完,就上房揭瓦,推倒牆壁,值夜的官員嚇得四散逃命,跑去報告縣丞,譚慧行大驚,手足無措,估算鬧事已畢,方率領衙役趕到現場,到場一看,水厘局的小瓦房已成一片瓦礫。
鹽工們早就四散而去,惟獨一個嗜酒的工人當天喝多了,跟著打鬧一場,眾人散去,他卻酒醉未醒,倒在一個溝坎裡睡著了,扁擔扔在一邊,上面寫有運豐號三個字。
譚慧行等人發現,立即將這鹽工抓回衙門。
人證物證俱在,那人迷迷瞪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官府派員到運豐號抓人,可惜鹽號裡的一個人沒有,櫃房中師爺掌櫃一個不見,只好去井灶找工人盤問。
問東家孟善存何在,說幾日前就去外地了。那掌櫃秦秉忠呢?答前兩日還在,今日不知上哪兒去了。
縣丞大怒,派人守在孟宅外頭,那時候善存只有瓦房四間,家宅外頭連圍牆都修不起來,官兵在孟家外面鼓譟恐嚇,阿秀抱著至聰,嚇得數日不敢踏出房門半步,而為避免引人懷疑,善存不光將妻兒留在家中,並叮囑秉忠不論發生什麼,不得將阿秀和孩子送往安全的地方。
案件重大,一層層往上報,直報到成都總督衙門,總督亦覺得棘手,將呈報照轉京師。
秦嶺鳳凰山驛站,入京必經之地。
善存在這裡已經等了許多天了,他知道有人會來找他,他也料到來找他的人會是誰。
王昌普,林世榮暗自培養起來的運商,低調宛如一個隱形人。端午商業協會大宴,他們見過面。
“孟兄久等了。”
“王兄辛苦了。”
善存凝神,接過遞來的東西,這是已經被拆開的官府上報公文,他細細閱讀,看畢,道:“王兄既然能將它截下,亦能將其原封不動送回吧?”
“這些小事不用孟兄操心,孟兄想想如何應對這裡面寫的東西吧。”
“很簡單,”善存一笑,拿了筆,蘸墨,手一抬就要往公文上寫去。
王昌普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但很快,這絲驚訝被驚喜替代。
清河縣令呈文,詳細敘述了水厘局被砸始末,其中有一句,“暴徒自大門入”,善存在“大門”的“大”字右上角加了一點,變成了“犬門。”
“從大門進是明目張膽地造反,從狗洞進,也不過是些雞零狗碎的芥癬之患。王兄將信送回,我不日啟程去湖北。京官人川,不走秦嶺棧道,一定會南下漢口,北京帶去的轎伕到漢口已疲憊,我呢,”善存輕聲笑道,“得給咱們的欽差大人抬轎子去。”
王昌普哈哈一笑,將信收好。
所有的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
呈文直到京師,慈禧太后看到“犬門而入”四字,判定只是少數人鬧事,沒有立即下旨嚴究,面諭欽差大臣道:“國家多事,巴蜀偏僻,民風強悍,朝廷鞭長莫及,若有小民作亂,多是官府圖利處置不當所致,你此去四川,要以安撫百姓為主,謹慎行事。”
欽差大臣果然按善存所說路線行進,東別漢口,向西而來。
善存已密訓多人,扮作轎伕,在漢口以西各驛站等候。
某日,欽差大臣發現轎伕中有一部分四川口音的人,問其籍貫,說是川南清河,欽差暗喜,向轎伕試探打聽。
幾天下來,數個川南轎伕所說不盡相同,但惟獨說到運豐號孟善存孟東家,都是異口同聲大讚其為人誠懇踏實。至於孟是否策劃鬧事,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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