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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知道他們一家祥和外表下的冰冷破碎,但沒有人敢在他們面前找不痛快,也一起配合演出,做出欽羨的樣子。
「寒聲,你過來,靠媽媽近一點。」沈慈輕嘆口氣,露出些許無奈的表情。
晏寒聲聞言,過了兩三秒才給出反應,挪動自己早已僵硬的腳,走得離沈慈更近了些。
母親的形象在他的記憶裡早已模糊,看著近在咫尺的沈慈,晏寒聲只覺得陌生。
心裡沒有任何想法,就像一臺早被程式設計好的冰冷機器,世俗的教育讓他知道自己現在或許應該起一點別樣的情緒,心底的血液應在此刻變得溫熱,像天底下每個年幼時候就失去母親照顧的孩子一樣,感到眼底發熱,包裹住自己心底炙熱的思念。
但他沒有,面對自己的母親,面對孕育自己給予他生命的女人,像面對任何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沈慈摸了摸他的肩膀,又順著往下摸到了他的手臂,感慨地說:「你長那麼高了,媽媽都沒有認真看過你。」
晏寒聲低垂下眉眼,在生養自己的沈慈面前,還是露出了自己溫順的一面。
晏寒聲思考自己是否要再多問一句「您這些年是否想念過我」時,他看見沈慈放下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這是沈慈說一些謊話時候會下意識做的小動作,在宴會上,她挽著晏寒聲的手,接受別人祝福的時候,她就時不時做這個動作。
沈慈端莊優雅的面龐在他的面前分崩離析,一點一點模糊成一團無規則的色團,被揉捏,再次重塑,變成一張扭曲瘋狂的面龐。
「你就是個錯誤,你就是個禍害!」女人的聲音很低,但是很尖銳,從她眼眶裡流出的淚水砸在他的臉上,很熱,灼傷一般疼痛起來。
被精心修剪護理的長指甲掐進他脖子的皮肉裡,血珠沁出,他已經開始「嘶嘶」喘氣,女人手上的力道卻不減分毫,她原本秀美的五官因為痛苦而猙獰,「你害了所有人,你不該存在,都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
晏寒聲閉了閉眼,將這股虛幻的窒息感驅散出自己的軀體,再次睜開眼,女人梳著整齊的髮髻,與他記憶中散亂著頭髮的形象相去甚遠。
他是沈慈痛苦的根源之一,晏馳為了讓她打消離婚的念頭,把沈慈軟禁在了古堡裡,並且不讓她靠近自己的孩子。
晏清清當時還很小,正是需要母親的時候,不能見到自己的媽媽,晏清清幾乎天天為此哭鬧,相對而言,晏寒聲表現得冷漠非常。
他知道那段時間,晏清清經常去敲鬱瓊枝的門,他時常看見鬱瓊枝穿著純白色的睡衣開啟了門,然後彎下腰,抱起了他的妹妹。
溫暖昏黃的光打在他瓷白的臉上,暈出暖融融的光暈,因為酣睡,他的臉上還泛著淡淡的粉,像極了一個耐心溫柔的小媽媽。
整個古堡,所有人都對晏馳的行為視而不見,也只有鬱瓊枝每天去到偏僻封閉的房間,趴在窗臺上,往窗戶縫裡塞晏清清畫的小紙條,和精神狀態已經出現問題的沈慈說話。
晏寒聲偶爾躲過眼線,路過那間關著自己母親的小小房間,會看見鬱瓊枝掛在窗臺上。
是的,掛在窗臺上,直溜溜的。
鬱瓊枝發育晚,腿不夠長,他只能跳上去,靠著上半身撐著才能夠到窗臺,兩條小白腿只能晃悠悠的夠不到地上。
他會唱歌,手撐著下巴,歪著頭唱,陽光灑在他的鼻頭上,亮亮的。
沈慈逃出來過四次,其中三次,都差點殺死了晏寒聲。
晏寒聲之後再沒去過那間小小的房間,傷口沒有處理好,疼了好幾天。
那幾天,晏清清依舊掛著眼淚去敲鬱瓊枝的門,而鬱瓊枝每次都會開門,穿著那套熟悉的純白色睡衣,睡衣很舊但很柔軟,抱起他小小的妹妹。
鬱瓊枝也還是會繞到那個房間去,給沈慈唱歌。
但他不會抱他,不會給他唱歌。
晏寒聲很少有情緒波動的時候,身邊所有人天生下來都懂得情緒的意義,也沒人教他,他只能一遍遍忽視心如火烤,烈油灼身的感覺。
他想,那段時間,或許不止是沈慈,自己的精神也早已扭曲。
但痛苦對他而言,總是稀薄的。
沈慈見晏寒聲始終不接話,她也沒有強求,默默把人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看了個遍,開口說:「這些年你沒有在我身邊,我也不敢來看你。」
「有時候會想你會變成什麼樣的人,現在的你很優秀,比我想像中的優秀很多。」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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