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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搖了搖尾巴,把身後蓬鬆柔軟的大尾巴甩到前面來,蓋在了鬱瓊枝的身上,尾巴尖一圈白色的毛髮不安分地亂動,撓鬱瓊枝的手心,弄得人在睡夢中不明所以,眉頭輕輕皺起,又疑惑地舒展開。

徐驍玩得正是興頭上,突然被一把抓住尾巴尖,他猛然一驚,整個身體都抖了一下,肩膀顫到停不下來,臉立馬漲紅一片,這片紅一路蔓延到脖子根,鎖骨附近都染上了一層淺淡的紅。

他用力抽了兩下自己的尾巴,抽不開,鬱瓊枝不知道夢到了什麼,抓他尾巴抓得死緊。

尾巴是徐驍敏感的部位,哪裡能被這樣用力抓,這種感覺跟被人握住命根子的感覺不相上下,徐驍弓著腰身,抖得更厲害了,艱難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真是,我小祖宗……」

鬱瓊枝一覺睡到下午,他半夢半醒地翻了個身,手心下的觸感是藤蔓類植物表皮的粗糙,眼皮沉重得要命,鬱瓊枝眯著眼目光空洞地對著跳躍的火堆看了半晌,最先恢復知覺的是自己的四肢,手心癢癢的感覺尤為明顯。

張開手心,一大搓毛從他手裡紛紛揚揚飄落。

「……」

意識到自己被放到了地上的墊子上,鬱瓊枝腦子清明瞭不少,視線上移,看見火堆邊坐著三人,他們坐的位置正好把他圍繞起來,六隻眼睛齊刷刷地看著唯一躺著的他。

而坐在左側的徐驍,原本一直耀武揚威翹著的大尾巴此刻正沮喪地垂在地上,形狀飽滿漂亮的尾巴在尾端平白凹下去一塊,尾巴尖上豁然一塊斑禿。

徐驍噘嘴,幽幽道:「你終於醒了。」

鬱瓊枝撐著身子爬起來,左臉側睡在墊子上睡出一圈不規則的紅印,徐驍本來還想再裝模作樣委屈控訴幾句,看見鬱瓊枝懵然的臉,話又吞回了肚子。

「是我扯的嗎?」鬱瓊枝小心地抱著自己膝蓋,忐忑不安地問。

徐驍翻了兩下火上烤的東西,故意沒有立刻回答,身後的尾巴再度翹了起來,悠閒地打著擺。鬱瓊枝手心上黏著一些短短的細白絨毛,他不安地搓了搓手,一切證據確鑿,似乎沒有什麼能辯駁的地方。

只是他這個兇手實在不知道自己在睡夢中做了什麼兇殘的事情。

徐驍彎著眼睛笑,轉過來對著鬱瓊枝說:「那當然……」

「是他自己卡禿了。」徐驍還沒說完,另一道聲音就強硬地插進來打斷了他,徐驍眼睛睜圓,沒好氣地瞪了對面晏寒聲一眼。

鬱瓊枝把兩人的動作看在眼裡,抿了抿唇,捏著自己指節對徐驍小聲說了一聲:「對不起。」

實際上扯禿徐驍尾巴毛的人不是鬱瓊枝,是晏寒聲一回來,看見徐驍的尾巴被鬱瓊枝牢牢抓著,他直接捏著狐狸尾巴中端往上一扯,徐驍還沒反應過來,只來得及張開嘴嚎開了一聲:「嗷啊!」

尾音顫在喉嚨裡痛苦地共震,徐驍眼睛裡含著怒火看晏寒聲抓著鬱瓊枝的胳膊把他提起來,鬱瓊枝在他手下軟綿綿地被擺弄,徐驍卻敢怒不敢言。

雖然外人看來他們感情很好,晏寒聲唯一還能維持著良好態度對待的人就是他,但是徐驍心知肚明公爵一家光鮮的外衣之下,流淌著怎樣瘋狂偏執可怕的基因。

而徐驍,只是家族裡捨出來的一枚棋子,他的母親一共有四個孩子,只有他的精神力是極優的。

在晏寒聲身上能看到晏馳年輕時候的影子,哪怕晏馳已經退下戰場很多年,他留下的威名依舊讓人膽寒牙戰。晏寒聲相對於他來說,更像個正常人,徐驍一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的,只是越相處越發現,晏寒聲比晏馳還可怕。

晏馳做事起碼還有動機,再如何裝出斯文有禮的樣子,也還是會流露出暴怒、緊張、傷感的情緒,但晏寒聲沒有。

晏寒聲十七歲那年,一直和晏馳相敬如賓的妻子沈慈一反常態,主動提出離婚,這個素來以優雅著名的女人頭一次如此不顧臉面歇斯底里地和晏馳對罵,指著晏寒聲的鼻子怒吼:「你看看他,你看看他!他和你一樣,都是怪物!你們讓我感到噁心!」

沈慈髮髻散亂,崩潰地竭力倒在地上,用力捶打自己的腹部,就像是痛恨自己怎麼生下來這樣讓人作嘔的骯髒東西。

晏寒聲面對自己親生母親鋒利淬毒的話,平靜的面龐上沒有一絲波瀾,俊美的臉龐在亂鬨鬨的鬧劇背景烘托下,讓人感到刺骨的詭異害怕。

「我能走了嗎。」

徐驍想到當時晏寒聲說這句話的神態,從身體內部骨頭縫裡就源源不斷滲透出寒意,如果不是為了家族,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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