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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心碎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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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賣大米,那就得把收的稻子變成大米。那年月,遠些的鄉村沒有電,一般加工米麵的機器都是些柴油機來帶動的,但柴油機帶動的碾米機不夠先進,米和糠不能自動分離,打(碾)完米後,還要將米和糠的混合物,放入如同一頭大牛形狀的木質器具“風簸”內,透過手搖房風的方式,才能將米糠吹出,所以非常麻煩。後來科技發達了,有了能自動分離的機器,就是一頭將稻穀倒入,另一頭就能出乾淨的大米,而米糠就會在機器的肚子下方自動往下流出,而這種先進機器全都是需要電力操作的,所以邊遠的鄉村打米時,只能去集鎮附近有電的地方,自然而然,集鎮附近就催生了不少的米麵加工點兒。而那些米麵加工點的老闆們。有不少都是黑心的經營者,他們不光收取不菲的加工費,還會將地下挖一個大坑,利用機器肚子下邊流糠的同時,將一部分大米,偷偷的排放到坑裡,再到夜深無人時,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米淘出來賣掉。當然,這些也是後來我才知曉的,當時不光我不知道,應該除了加工米麵的老闆們,沒有幾人會知道的,不然也不會瞞了許多年,都沒被人揭穿。所以每行每業都有生財竅門,甭管是正確的還是不光彩的手段,只是有人想不到,不會有人做不到。

就這樣豐收了的農民人家們,每年冬季農閒時,都還要前赴後繼的往加工大米的地方去送糧食,排著隊的去,甚至一排就是一兩天,因那時候電力供應也經常跟不上,一不夠用就會停電,一停電排隊的人就更多了,因為不在冬季農閒時將大米弄出來,留出口糧外,剩餘的換了錢,過了年一開春就忙農活,便沒了時間了,再說大都在年底前需要用錢,比如操辦婚事啊添置傢俱啊,大人孩子買點新衣服什麼的,春節饋贈親友的禮包啊等等,都需要用錢的。各行各業都在用不同的方式掙著錢,哪怕是黑心的錢也有人掙,就在那次我進城糴黃豆時,那豆行的老闆攤前擺著兩種大豆任選,一種是乾淨無塵的,但價錢很貴,一種是摻瞭如豆粒般大小的土坷垃,價錢比較便宜。當我問及那麼好的黃豆為什麼摻土的時候,老闆卻說,曬場上的土地面起了皮,所以是自然而成的,收來時就是這個樣,還說可以給你一個篩子,自己篩一下,若遇上篩不掉的,可以用手擇出來。我想了想,其實豆子都是一樣的,如果篩去細碎的土,再擇出大粒的坷垃,還是這價錢便宜的合算,只不過費點時間罷了,反正上午也沒事兒,篩篩擇擇就能省點錢,那就自己動手吧。想好後我便端起篩子,認真的搖了起來。這時那老闆說,小夥子,你確定要自己篩嗎?我肯定的點了點頭,那老闆又說,既然你決定了,就得先交二十塊錢定金,怕你弄完之後又不要了。單純的我想,費半天力氣怎麼可能不要呢?交二十塊錢就交二十吧。於是我蹲在地上吭哧半天,剛把一麻袋大豆收拾乾淨,突然一個人從後邊捧起那剛擇出來的土坷垃,一股腦的又倒回那堆豆子裡,還迅速的用手攪和一遍,氣的我都快要哭了,然而黑心的老闆卻得意的笑著。當時真想把他那豆子全都扔到大馬路上去,但我這麼大的一個小孩兒,想想也打不過他們,所以只好忍氣吞聲,心想如果不買他的豆子,肯定也要不回來那二十塊錢的押金,心裡罵著那該死的黑心老闆個大壞蛋,卻又無奈的買了他那麻袋大豆。回到家裡,我也沒將經過講給父親聽,怕他老人家生氣,只是說這含土粒的大豆,比正常的便宜許多。

就在我和父親努力的經營著這個小豆腐坊時,有一天,幹大姐帶著她那約四五歲的兒子前來做客。有道是虎父無犬子,那個幹外甥小小的年紀,卻有乃父之風,說東道西,調皮搗蛋,無一不精。我正趕著小毛驢兒拉著磨,他非要驢子停下來歇一會兒,好說歹說經他允許,剛讓驢子轉起來,因為怕驢子偷食大豆,推磨時都是將驢子的臉蒙上的,讓驢看不見吃的,他又要把驢子的遮臉布扯下來,說讓驢子看看吃的東西饞饞它,我若不同意,他就說這是借的他們家的驢,就要把驢要回去,搞得我哭笑不得,好不容易連哄帶勸的糊弄好了他,才磨完了豆子收拾一下,來到堂屋,卻見幹大姐淚眼婆娑,正跟母親哭訴著,近前細聽,才知道那乾姐夫舊病又犯了,昨天又喝大發了,在家裡大鬧一場,還將幹大姐的身上打出數處淤青,頭髮都快被扯掉了,幹大姐氣的說再也不和他過了。母親正在勸她,看著滿臉淚痕,可憐委屈的幹大姐,我真的很心疼她,內心忿忿不已,但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幹大姐抬頭見我怔怔的看著她,轉而對我說,老弟呀,我這一輩子太苦了,要不為了老母親和這個不懂事的孩子,我早就死了,若不是遇上老爹,說不定上次我就投水自殺了,我想我的苦有誰能理解,有誰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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