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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終於看到成效。但不過片刻功夫傳來地訊息。又讓史彌遠自雲端之中跌落谷底。天子在沂王府中幾乎未做停來,才見著沂王嗣子便又轉身離去。
細細問了當時經過。史彌遠也極為茫然,沂王嗣子應對得極為得體,天子到時也見著他在苦學不倦,可為何天子還是一見即走?
“會之,你且說說,陛下此行,究竟是何意思?”將薛極召來之後,史彌遠問道。
“陛下此行,原是相公使力,加之近來陛下龍體康健,故此才會至沂王府。”薛極也皺著眉,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史彌遠一眼,努力使自己顯得並不比史彌遠更聰明,捻著須,沉吟許久之後才道:“相公明鑑,我覺得沂王嗣子應對並無不妥之處,實在想不出陛下為何先熱而後冷。”
史彌遠又看向宣繒,與小心翼翼地薛極不同,做過兵部尚書的宣繒性格沒有那麼謹慎,他如今是同知樞密院事,也是史彌遠親近之人。如今朝堂之上,史彌遠一黨極眾,但大多是爪牙,真正腹心,也就是在座地廖廖數人。
“下官以為,無論陛下此行是何用意,都無礙大事。”宣繒挺直腰,他有一副極好的鬍鬚,故此說話時,總不自覺地會用手捧須:“如今陛下春秋漸長,後宮尚無訊息,所立,非皇子即沂王。只須使陛下厭惡皇子,沂王嗣子自可取而代之!”
他膽子極大,說起這話來沒有分毫避諱,薛極臉色微微一變,悄悄向門外看了一眼。史彌遠卻是淡淡一笑,絲毫不以為意,這外頭早就清理過了,便是螞蟻也不曾有一隻,怎麼會有人能偷聽得到!
“本相屢次向天子進言,極諫皇子暴虐,實無人主之德,只是陛下每次都虛以委蛇。”史彌遠嘆了口氣:“原以為沂王嗣子忠厚刻苦,與陛下頗類,能得陛下歡喜,卻不料……”
對於當今天子陛下,史彌遠心中是頗為瞧不起地,他這皇帝之位,原本便是韓胄、趙汝愚二人為他奪來的,即位之後也是表現平平。在史彌遠看來,當今天子資質平庸,所作所為盡數在他意料之中,雖說在立皇子一事上與他之意相違,但史彌遠有信心最終能如己意。
可是這半年來,他覺自己似乎有些看不透皇帝了。
“相公不必擔憂,此事未必不是好事。”薛極勸說道。
他們在此揣摩聖意,那邊皇子趙卻在哈哈大笑。與史彌遠他們先喜後憂截然相反。他是先憂後喜。原本得知天子駕臨沂王府,他惱怒得在屋中連著砸了幾個瓷杯,後來又得知天子只與沂王嗣子說了一句話便轉身就走,他便喜得連平日裡看不慣的內鐺都覺得順眼了。
“那個野種,不知何處而來的東西,竟然也敢覬覦大寶,你知道孤如今最想見的是什麼?”他摟著最喜愛的宮女綠綺笑道:“孤如今最想見的。便是史新恩那張老臉!他尋來這個鄉野小子,原是想利於控制,卻不料這小子愚笨,不但未得父皇歡喜,還讓父皇望而生厭……哈哈,綠綺,若是他日我能得志。必將史彌遠竄之瓊崖,老死那蠻瘴之地!”
綠綺眼波流轉,目光有些閃爍,她低聲道:“殿下,這些大事,奴都不明白呢,殿下不要說與奴聽。”
“正是你不明白,所以才說與你聽!”趙輕輕握著她的柔荑,見她面色不好。問道:“你可是不適?”
“不,不,殿下可要聽奴鼓琴?”
“自然要的,孤來你處,便是要聽你鼓琴。”趙坐在桌旁,取來紙筆,向綠綺揮了揮手:“鼓曲《賀新郎》吧,辛稼軒地那曲老大猶堪說!”
“此曲奴唱起來卻不好聽呢。須得關西大漢以鐵板銅琶鼓奏方成。”綠綺嫣然一笑:“奴還是替殿下唱曲胡邦衡的《好事近》如何?”
“極好,極好!”趙大喜道。
綠綺輕撥琴絃,絃聲如水。不知不覺中便漾滿全屋。她微微啟唇,開始唱道:“富貴本無心,何事故鄉輕別……”
她淺吟低嘗之間,趙則奮筆疾書,在紙上飛快地寫著一串串字跡。比之史彌遠,他更擔憂的是當今天子之正宮楊皇后,史彌遠雖是得天子信用,但終究是外人。在立嗣之事上。並無多少話語權,可楊皇后則不然。所立儲君,便是她之子,加之天子往日病弱,大事多由楊皇后決斷,若是天子在立儲之前便有意外,那麼楊皇后便是關鍵。只是楊皇后向來與史彌遠親善,當初便是他們和死去的前太子一起,除掉權相韓胄,一想到此處,趙便覺得楊皇后也是面目可憎。
大宋嘉定十五年五月,在一次因為天子駕臨沂王府的短暫風波之後,皇子趙被進封為濟國公,而沂王嗣子趙貴誠,則由果州團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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