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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以後，差不多用了十分鐘。這時，他還不談事兒。

石夢早等得渾身出火了，只是礙於他的年紀，不便發作。要是年紀輕一點兒的敢這樣，他指不定又讓人家多麼下不了臺呢。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兒。”磨嘰了半晌的張老頭子實在找不到該磨嘰的事情了，才有氣無力地冒出這句不痛不癢的話來。

這讓石夢聽了，渾身涼了半截。沒什麼大事兒你這麼火急火燎地把我叫來幹嗎？要不是你口口聲聲地嚷著會出人命，我才不捨得在你身上浪費一分鐘呢。

石夢忽然有一種被捉弄的感覺。

然而，稍加推敲，石夢就恍然大悟起來。

從昨天的許秉彥到今天的張學二位，他們的共同表現就是儘可能地多耽誤他點兒時間。那麼，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這得跟昨天的股東會聯絡在一起來考慮。石夢不是誇下海口了嗎？他要在三天之內讓莫副市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股東們雖然猜不透他到底有何法術能使得一位副市長在他面前完全喪失尊嚴，但對他那種泰山壓頂不慌張的表現不得不發自內心的折服。股東們在對石夢的話半信半疑的同時，又不得不對他未知的法術大為擔憂。萬一他的法術不靈，那麼最終倒黴的除了股東本身，再不會有別人。

第七十二章 跟蹤（1）

張老頭子在眾人面前失了顏面，恨不得一死。

他呆坐了好半天，忽然像被蠍子蜇了似的站起身來。

不行，他不能把龐局的重要指示當作耳旁風，他得跟蹤一下石夢，看看這個王八犢子出去都幹了些什麼？

張老頭子出去不到半個小時，就氣喘吁吁地回來。

一進門，他就上氣不接下氣地嚷嚷起來：“看到了，我全看到了……”

“你看到什麼了？”薛曉莉不無嘲諷地問。

就在十分鐘之前，一向很少光顧的許秉彥和常帥也進來了，說是待會要開個會。這會兒，除了石夢，所裡的人已全部到齊。

張老頭子一看大家都在，便賣起了關子：“你們猜，石夢那小子去了哪兒了？”

大家都用驚奇的目光望著他。這個說：“你不說誰知道啊？”那個說：“不會去嫖娼吧？”

張老頭子讓大家一陣好猜，最後他才神秘兮兮把謎底揭開：“他去了廣場了。”

“我的天！我還以為出什麼大事兒了呢！”薛曉莉感嘆道。

話剛出口她就後悔起來，我這不是太暴露了嗎？她趕緊看看周圍有沒有人注意她？還好，大家都在交頭接耳地議論著，沒人注意她。為了掩蓋一下因情緒波動而帶來的神情變化，她從包裡拿出一張紙巾來，在塗了唇膏的唇上輕輕點了幾下。

大傢伙議論了半天，也沒說出個究竟。

倒是常帥出面說話了：“張老師，石夢去了廣場，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你知道他在廣場都幹了些什麼嗎？”此時的張老頭子完全有一種新聞釋出人的自豪感。

“他敢不是在跟人打架吧？如果他在幹那事兒，你幫不上他的忙至少也得通知我們一聲吧？好歹我們哥們一場。”常帥的話引起眾人一片大笑。

“哎哎哎，”張老頭子一看自己苦心打造的懸念被眾人的笑聲給沖淡了，他馬上像趕集賣菜一樣吆喝起來，“他沒跟人家打架。”

“那他又在幹什麼呢？”眾人都張大嘴巴，異口同聲地問。

“他在跟一群老年人下棋呢。”張老頭子終於把最後的一張底牌摔了出來。

眾人一聽，又大鬆了一口氣，就像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戲演到最後情趣全無，觀眾們一個個失望至極一樣。誰不知道，石夢一向多才多藝，見啥喜歡啥，偶爾從廣場經過，看到有人下棋，便想湊個熱鬧，這有什麼值得大肆宣揚的？

然而，張老頭子可不那樣認為，張老頭是從*過來的人，上綱上線那是他的本行。他分析說：“你們也不想想，上班時間能到處亂跑嗎？他口口聲聲說是出去辦公事兒，難道陪那些老年人下棋也是辦公事兒嗎？作為一個工作人員，一點紀律觀念都沒有，拖拖拉拉，我行我素，這還像話不？要是大家都跟他一樣，這個所還幹不幹？”他說到動情處，口水和鼻涕都流出來了，嘴巴上下溼漉漉的一片。

經他這麼一說，許秉彥還真是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反正待會咱們還要開個會，這個問題就在會上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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