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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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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我超越了自我。演出的激情越來越程式化,諂媚的技巧越來越無形,把握現實的手腕越來越剛柔,面對未來的心越來越坦蕩……當然,還有我的烏托邦,一個從美化到徹底神化的黑社會。

大黃問我,萬歲,你說,烏托邦到底是什麼?

我說,烏托邦就是烏托邦。

的確,在我不斷領著眾狗實現烏托邦的過程中,有些狗對此產生了懷疑。大黃是第一個,他對我及烏托邦的置疑越來越重:我們的生活不僅沒有比寵物過的更好,反而在倒退;我們組織裡結黨營私愈演愈烈,官員腐敗愈來愈盛;我們的治安有史以來最糟,還不如黑社會;到底什麼是烏托邦?……大黃所說的一切我都認同,可我不能承認,不能承認烏托邦就是一個我胡編亂造的夢。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我在烏托邦裡絕對的自由,我不能讓任何狗去摧毀我的自由。因此,我不得不在烏托邦展開全面清洗行動,就是將信念不堅定者劃為汙衊偉大萬歲的政治犯。

我為何可以打碎自己的水晶骨頭,卻不讓眾狗打碎他們自己的水晶骨頭?歸根結底是我的自私,對自由的無限渴望。所以,從我的角度看,烏托邦並非是一個百分百的夢。

大黃首當其衝,被批鬥關進水牢,幾天後,他不忍折磨懸樑自盡了。他的死,對我觸動很大。我究竟為何變得殘忍起來?大黃可是我三番兩次的救命恩人,大黃可是我最親密無間的朋友,大黃可是我告天盟誓的結拜大哥!只因他的夢醒,只因我需要權力、需要自由,我就把他給拋棄了。

大黃的葬禮我去了,很冷清,寥寥數狗。我知曉,沒有多少狗會有膽量出席政治犯的葬禮。風兒也在場,滿面悲悸。我不知曉他是否真有哀傷的感覺,因為他是批鬥大黃的執行者。我朝大黃的遺像鞠了三躬,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當眾宣讀了一份為他平反昭雪的公告,祭以亡魂,表以我心。這是我惟一能為他做的了。

我偷偷流了一滴眼淚,很快將它抹掉。

幸好,大部分狗是“覺悟”的,烏托邦清洗很快結束。我也不願看到烏雲愁殺的天色。風兒接替了大黃的職務,他是一個超級的烏托邦狂熱分子,對我猶如神靈般敬仰。不!我就是神,表面臣服的神,內心敬畏的神,無條件信仰的神。

我明白,我要在烏托邦的頂峰永不墜落,就必須成為真正的神,只有神才擁有絕對的自由。這也是茜茜既定的方針,她走了,我也有足夠的能力完善。我把烏托邦逐步往宗教概念上轉移,烏托邦是個宗教,烏托邦是個信仰,而非現實。烏托邦是個宗教問題,烏托邦是個信仰問題,而非現實問題。狗們愈發覺得生活沒有任何改變,就愈發執著的信仰烏托邦。他們祈禱神靈能佑護他們的生活,能改變他們的現狀,而只有烏托邦的神靈才具有這個神力。

對神的信仰才是永遠無法醒來的夢,才是一個無堅不摧的水晶骨頭。烏托邦是水晶骨頭巨大的製造工廠,我製造著,惟我清醒著。雖然,烏托邦本質上就是原來的黑社會,流浪狗依舊貧窮著,但他們卻不是從前的他們,他們有了執著的信仰以及心中有了堅定的神。他們再也打碎不了自己的水晶骨頭,因此,他們永遠也參悟不出夢與非夢的境界,現實與非現實的區別。

我再也不哀愁了,我再也不空虛了,因為我創造出一個夢想與現實完美結合的世界,而非生活在一個夢想與現實完美結合的世界。是的,創造而非生活,有著本質的區別。有此領悟全歸茜茜所賜,她對愛情的掘棄讓我最終明白,夢想與現實都是虛幻的,不真實的,所見一切都是虛假的,遊戲才是我們在有限生命及有限空間裡惟一的主題。

我要感謝茜茜,是她把我帶到一個超脫的精神層面,在這個精神層面裡只有遊戲,而無絕對。

第十九章 最後的抉擇

面對閹割,我陷入前所未有的抉擇,便是從本質上選擇做狗還是做狼。甚至可以說,是生與死之間的抉擇,是選擇狼的死狗的生,還是選擇狗的死狼的生。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快樂過去,轉眼兩年。我的體形更加魁偉,前不久去衡山電影院看周星馳的《功夫》,再鑽大鐵門時,連半個腦袋都塞不進去。我的氣質更加貴族,別人都說我像《亂世佳人》裡的克拉克。蓋博,氣宇高貴且不失風流倜儻。女主人對我越來越愛,並沒有因情人鼕鼕的離去冷落我,反而更把我當個寶,已然成為她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從烏托邦裡安全的撤了出來,我只有從我設計的遊戲裡全身而退才算大功告成。

烏托邦四分五裂的局面不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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