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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舒先生的話，郭大都督動心了。他有些好奇：&ldo;楊靜淵，你打算怎麼做？說來聽聽。&rdo;楊靜淵輕描淡寫地答道：&ldo;擒賊先擒王。末將自幼在青城山習武，萬軍之中或許不顯。在山中刺殺南詔主將還有幾分把握。縱然南詔軍不上當，不進河谷。末將便留在山林中。殺了主將殺偏將，一天不進河谷，末將就挨個殺。群龍無首，南詔軍總會亂起來……&rdo;殺了主將殺偏將……帳中一片寂靜。郭大都督和帳中將領看怪物似的看著楊靜淵，心想打仗都能這般行事，還打個屁呀。舒先生眉開眼笑：&ldo;誰叫南詔軍行事猥瑣，不敢與我大唐正面作戰。進了山，楊靜淵一身好武藝正好派上了用場。先前倒是老舒想岔了，從軍中調十名擅長攀巖走壁計程車兵配合……大都督，還記得小時侯小舒不懂事，半夜往雞窩裡扔爆竹竿的事麼？&rdo;郭大都督當然記得。幼時在駙馬府，兩人淘氣，半夜往雞窩裡扔爆竹竿，炸得一窩雞撲騰著往外亂飛。他若有所思，眼神卻瞟著楊靜淵。楊靜淵一下子就明白了舒先生的意思：&ldo;讓南詔軍以為大軍襲營。主帥遇刺，慌亂之下撤走。&rdo;他突然反應過來，心陣陣下沉。這支攻打梓潼的南詔軍是為了牽制東川軍，掩護南方的軍隊撤離。舒先生這樣篤定南詔受驚嚇會馬上撤出山要，經過潼江河谷。只能說明，益州城已經失守。楊靜淵的目光太冷，舒先生有些心虛地避開了：&ldo;速戰速決吧。我軍乘勝追擊……也沒有違了聖意。&rdo;益州城破，黃花菜都涼了。楊靜淵想起了白鷺堂。離開時那天晚上，他攜著季英英的手在湖邊散步。落日的餘暉照在湖面，像鋪了一池碎金。遠處明月居的迴廊上，婢女們跽坐著收拾東西，嬉笑聲讓他覺得明月居溫馨無比。那樣美麗的白鷺堂，闖進兇狠的南詔士兵……金秋十月，山間的風很涼了，寒意陣陣。他不敢想下去。乘勝追擊。綠豆蘇是在說給自己聽嗎？藉此機會不觸犯軍規，堂堂正正的回到益州。也只有解決了這支南詔軍，他才能回去。&ldo;時間不等人，請都督下令！&rdo;楊靜淵沒有更多的時間去仔細思考了，他要這個機會。想讓這小子升官，如果能辦成，何止一個什夫長。郭大都督瞟了眼舒先生，下了命令：&ldo;楊靜淵，本官升你為什夫長，率十人引南詔軍出林。&rdo;&ldo;末將遵令。&rdo;楊靜淵接了令箭轉身出了帥帳。裡面如何商討伏擊戰，他管不了。下午的太陽照在軍營之中，十名選出來計程車兵躺在地上曬著暖暖的太陽。舒先生出了帥帳，猶豫了下，來找楊靜淵。一看到他的模樣，舒先生氣得想扯鬍子：&ldo;你小子不是說時間不等人嗎？你怎麼還躺在這裡？&rdo;楊靜淵眼皮都沒有睜開，淡淡說道：&ldo;等倦鳥歸林。&rdo;&ldo;你小子不笨啊。&rdo;舒先生笑著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七曲山離唐軍大營不遠。行刺最好是趁夜色進行。倦鳥歸林時，鳥聲嘈雜，能掩蓋楊靜淵一行人的行蹤。等山林安靜，楊靜淵已經潛到南詔軍設在七曲山大廟的帥營旁了。楊靜淵睜開了眼睛，俊美的臉蒙著一絲寒意：&ldo;事成之後，幫我撈個帶兵的偏將。&rdo;舒先生氣不打一處來，壓低聲音道：&ldo;我老舒只是個幕僚！&rdo;&ldo;欠債還錢，欠命報恩。欠我家老爺子的，你不報答心頭不痛快。小眼睛瞅來瞅去，我一跳出來你就偷笑。既然這麼想幫我建功立業，我給你機會。&rdo;不等舒先生回答，楊靜淵站起了身，大吼道：&ldo;列隊出發！&rdo;舒先生拍拍身上的糙屑望著楊靜淵一行人換了夜行衣，朝山中行去。他輕嘆道：&ldo;是非成敗，你的前程就看這一回了。&rdo;★、刺殺南詔軍駐紮在七曲山大廟。廟外遍植合抱粗的參天柏樹，因是三國蜀將張飛栽植，又被稱為張飛柏。晚風吹過，傳進耳中的聲音越來越小。隨著南詔兵漸入夢鄉，大廟沐浴在靜謐的秋月之下。選出來計程車兵中有三人都是梓潼當地的獵戶。帶著隊伍繞過了南詔設立的哨卡，從羊腸小道靠近了大營所在。再往前，人多就不便行動了。楊靜淵低聲吩咐道：&ldo;我潛進大廟行刺，以爆竿為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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