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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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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等我完成一系列的身體調整,排練的時間也剩不下多少了,逼得黃宏逢人便訴苦:“跟個孕婦合作,那真是太——困難了!”打死我也沒想到《超生游擊隊》能那麼轟動。中央臺的新年晚會從沒出現過那麼“火”的節目。我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真正地體會到什麼叫“一夜成名”。

第二天我和我的前公公一起去菜市場,所有的人都興奮地和我搭話,我腆著大肚子簡直疲於應付,我公公在我身後朝他們不斷微笑頷首:“謝謝,謝謝。”我一扭頭:“嘿,有您什麼事兒啊?”

“丹丹,他們都是你的觀眾。”估計老人家無法不震撼於影視傳媒的能量,過去的“不屑於”如今需要重新審視。

有一天我接到黃宏的電話,他輕聲地、慢悠悠地說:“丹丹,你什麼時候還我那4萬塊錢哪?”

“我什麼時候欠你4萬塊錢?”我一聽急了。

“你在家生孩子,起碼耽誤我掙4萬塊……”

掛上電話我把這話學給英達和他父親聽。

“4萬?”老人家吃驚地說,“我要有4萬塊,這輩子我什麼都不幹啦!”我看著他:“別說您,我也不用再幹啦!”三個月後我生下了兒子,兒子滿月後的第四天,我開始走穴。

那兩年我和黃宏走遍了祖國的大江南北。有時候我們一天演兩場,最多演過三場。為了趕場兒,我們乘火車轉汽車,成天在公路上飛奔。

黃宏說:“開始我跟個孕婦合作,現在我和個產婦合作,真不容易。”是,我是個大胖子產婦,黃宏處處得照顧我。記得一次我們去一個縣城演早場,連夜我們得從另一個縣城趕過去。那天夜裡不順,拉我們的吉普車壞了兩個軲轆。第一個壞了換上備胎,第二個再壞了就“癱”在了路上。

眼瞅著天就亮了,上午9點開演,聽說縣委書記也來看演出。我和黃宏站在大馬路上截車。黑燈瞎火的,截誰都不停。好不容易有輛大卡車停了,才發現是個拉煤的。駕駛室裡已經有了兩個人,最多再擠下我一個。黃宏讓我坐進駕駛室,他穿上我在《超生游擊隊》裡穿的服裝,戴上我演戲時戴的大頭巾坐在了煤堆上。

大煤車“呼呼”地在公路上飛駛,我不停地回頭看坐在煤堆上縮成一團的黃宏,心裡充滿“不落忍”。

不能想象當我們到了目的地,黃宏從大煤車上下來的時候多麼可笑。他臉上所有有“窩兒”的地方都是黑的。連續幾個鐘頭的顛簸使我們疲憊不堪,但我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黃宏則完全笑不出來。

主辦單位的人把我們從車上扶下來,說縣委書記正等著和我們合影留念。

“不行!” 黃宏急了,“先洗澡,然後睡倆小時,演完照!”我們“腳底踩著棉花”進了屋,往床上一紮,昏睡過去。

那兩年我跟黃宏一起呆的時間比跟英達多。我老管黃宏叫“英達”。

像單身漢一樣“飄零”

此後的三年“春晚”我和黃宏連續合作。1991年是《手拉手》,1992年是《小保姆與小木匠》,1993年是《秧歌情》。

記得大年三十兒我演完《秧歌情》回到家,快夜裡12點了。兒子高燒39。9℃。我抱起他就奔醫院,孩子病得那麼重,我為了“春晚”好多天也沒照顧他,我內疚極了。

他昏昏沉沉倚在我肩上,滾燙的小臉兒貼著我的脖子。我用顫抖的聲音對坐在那兒正在寫著什麼的女大夫說:“大夫,我兒子快40℃了,麻煩您給看看。”她抬起頭,突然發現是我,隨即笑起來:“宋丹丹,你演的老太太真好!”

“我兒子快40℃了。”我重複了一遍。

“你的豁牙是怎麼弄的?真像!”她依然笑著,“你先告訴我,然後我才給你看,不告訴我不給看!”她依然呵呵笑著。

我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我想罵人。我覺得委屈,我太恨她了,但我又不敢流露,因為我指望著她救我的兒子。我把眼淚擦了一下,然後告訴她我牙上染了黑顏色。

從那以後我連續4年沒上“春晚”。我很厭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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