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趙飛燕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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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來別院。”羅陽看著眼前正門首懸掛的匾額，輕聲念道。 幾人趁著夜風明月一路走來博望苑，前後不到五里路程。崇新公的這所別院距博望苑其實有些距離，倒是離太學更近些。 韓千千和韓兆趕來東樓，只帶了五叔與一個小倉頭，羅陽飯後放心不下她走夜路，和鄧禹、朱佑一直送到家門口。 要說太學附近雖說不上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但治安這一塊還是非常不錯的。 太學內有羽林軍值守，外圍有長安令所屬捕盜晝夜緝查，此外又有京兆尹所屬都尉麾下甲士徼巡。 而且此方四近多為村野莊戶人家，不似長安市廛多能滋生無賴地皮。同時博望苑又有皇親貴胄居住，羅陽一夥人一路走來，大道上見了兩撥巡夜差人，問明情況後再無它話。 因為天色已晚，將韓氏兄妹送至家門，幾人便在門首別過。 “明日早些來太學，飯後早些迴轉，夜間走路總有個不便處，若遇差池，不是小可！”臨走前羅陽向韓千千交代道。 韓小娘乖巧點點頭，道：“秀哥哥快些回吧，明日我早些尋你！” 說罷幾人揮手告別。 “飛來別院！想起來了！”回去的路上朱佑一聲輕喃，似乎想起別院來歷。 “哦？仲先知曉此別院？”羅陽問道。 “初來太學時，與同舍生閒遊至此，曾聽人言，飛來別院乃趙皇后園地。”朱佑答道。 “趙飛燕？”鄧禹好奇問道。 朱佑點點頭。 趙飛燕乃前朝人物，不過其故去也才十幾年時間。她與妹妹趙昭儀紅顏禍國之事，雖已成為前塵，但姊妹二人皆不得善終，長安城中的老人還時常拿出來做飯後談資。 當年漢成帝一覺醒來，穿衣服時不知怎的岔了氣，一口氣沒緩過來，暴斃於床榻之上。其雖被酒色所傷，體弱多病且無子，卻沒有夭亡之相。那麼死亡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辦事太猛，快樂過度了。 而當夜侍寢的不是別人，正是得寵的趙昭儀。 皇太后王政君下詔大司馬王莽等，率掖庭令輔、廷尉等治問皇帝起居等事，糾查死因。 這種事怎好啟齒，怪只怪自己沒能節制。況且皇帝陛下死在自己肚皮上，也沒了靠山，趙昭儀便把心一橫掛起三尺白綾，懸樑自盡落得了個乾淨。 姊姊趙飛燕身居皇后位，又因哀帝劉欣做定陶王時，與堂叔中山孝王劉興爭太子位，出力甚多，倒沒牽扯進此次漩渦。之後劉欣即位，尊趙飛燕為皇太后。 再之後哀帝祖母傅氏坐大，王政君退避，王莽被趕出中樞，趙飛燕自動站隊傅氏一黨，從此與王氏結怨。 奈何哀帝是個不中用的。小夥子做定陶王時文辭博敏，恭謙賢敬。誰知登位後畫風突轉，揮霍無度，昏聵顢頇，比成帝還能亂搞。又喜歡男風，與寵佞董賢天天膩歪，搞什麼斷袖之癖。 可能弄壞了身體，得了痿痺之症，沒出幾年便駕鶴西去，也沒留下子嗣。 這時傅太后已死，王氏重新掌握大權，立中山孝王劉興之子劉箕子為帝。 這時哀帝遺黨便要被清算，趙太后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趙飛燕先被貶為孝成皇后，徙居北宮，之後不到兩個月又被貶為庶人。 趙飛燕無處可去，只剩成帝時所賜別院一座。曾經風華絕世，弱柳扶風的皇后，如今卻落得個伶仃孤獨，悽悽慘慘。回到別院後便服藥自殺。 而這別院正是飛來別院。 “新朝十一公，唯有奉新公王興與崇新公王盛出身微末。奉新公未曾娶妻，陛下將隱太子之女王妨下嫁與他。而崇新公已有家室，這飛來別院自趙皇后死後空置多年，想來是陛下賜予王盛，以示恩寵。”朱佑又說道。 “如今長安妓館科稚舞女所走踽步正是飛燕所留，不想曾為母儀天下之人，卻落得如此下場。一晃十數年，真乃物是人非也！”鄧禹點點頭感嘆道。 聽了鄧禹老氣橫秋的言語，羅陽呵呵一笑，開口道：“仲華所言踽步，何處所見，且說個明白，為兄也想見識一番。” 鄧禹聞言小臉一紅，月光下倒也看不出來，支支吾吾說道：“那時與幾位朋友閒逛長安章臺街巷，來去匆匆，時日太久，卻也記不清了。” “哈哈，賢弟若有雅興，為兄倒也想見識一番。”朱佑此時也打趣道。 娼肆青樓乃是雅俗之地，鄧禹在兩位兄長面前有些抹不開面子，不過在時人眼中實在是平常之事。 想想太學萬數諸生皆為男人，也都是青春正盛的年輕子弟，正是荷爾蒙冒頭的年紀。 這人生三大鐵裡，太學諸生多數都佔了兩項。呼朋喚友到長安城組隊瀟灑，是很平常的事情。 羅陽有錢之後也曾想去見識一番，如今有韓千千陪伴，倒也沒了多大心思。 都是些胭脂俗粉，況且衛生安全係數也不高，如此低端局不打也罷。 不過男人嘛！既然開了話頭，三人有說有笑，趁著月光趕回太學。 路上又遇到一波巡夜差人，三人亮出身份銘牌後，只說趁月色納涼，被囑咐幾句天色已晚，早些返回太學舍，便不再多管。 時間如水，逝者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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