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公道於心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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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譽裡衣上的可疑氣息,竟是來自勾欄女子特製的香丸。
楚蓮供認陸譽申時前離家,慈濟寺對僧侶有嚴格約束,他沒時間在途中逗留,應是入夜後在禪房與人私會。
那日在寺廟山門處,裴硯舟一閃而過的念頭得到了證實。
方丈大師查到寮長收人錢財的證據,其中有個窯姐就是陸譽的相好。
陸譽夜宿在寺中閒極無聊,時常招她上山過夜,在寮長的掩護下,兩人暗行苟且長達半載,其他窯姐有樣學樣都跟著來攬客。
證據確鑿,裴硯舟當即提審人證。
本就是見不得光的勾當,又攤上了人命官司,那窯姐被帶進衙門嚇得腿都軟了,一五一十地如實招供。
三月十九那晚,她照約定上山住進寮房,穿上僧袍打扮成小沙彌,在陸譽的接應下順利混入禪房。
兩人廝混到大半夜,窯姐只覺陸譽那晚興致昂揚,倒也沒發現其他異常。
許是疲累,陸譽都沒送她出門就睡著了。
那窯姐穿好衣裳,回頭卻見他手腳抽搐口吐白沫,這才意識到他激動過度昏厥,也就是窯子裡常見的馬上風。
可這是在寺廟禪房,她還以為陸譽真是得道高僧,唯恐醜事傳出去被方丈治罪,慌亂之餘她也沒敢聲張,更不曉得怎樣救人。
直到陸譽一命嗚呼,她才清醒過來鬧出人命了,但那窯姐心存僥倖,以為沒人能懷疑到她頭上,趕緊打盆水進來為陸譽擦身,掩蓋他死於馬上風的事實。
事發匆忙,她來不及再去擦他的嘔吐物,給他套上僧袍,換了被褥,把自己存在過的痕跡盡數銷燬。
但她到底是心虛,遺漏了掛在衣架上的裡衣,抱著那團弄髒的被褥倉惶逃走。
翌日聽聞慈濟寺有個和尚意外身亡,衙門也沒來窯子查問,她漸漸地打消戒備,慶幸自己躲過一劫。
不料她還沒得意多久,就被衙役抓進來了。
那窯姐哭得涕淚橫流,堅稱陸譽之死與她無關,她也就是倒黴攤上這種事。
窯姐抱走的被褥並未隨意丟棄,她跑一路都沒找到合適的地方,帶回家裡塞進後院柴房。
鍾朔帶人找到那床被褥,確認有陸譽馬上風留下的痕跡,這樁命案終於得以告破,窯姐掩蓋證據知情不報,毫無疑問被關進大牢。
陸譽找人替考弄虛作假,臨了死得又不光彩,陸家的顏面全被他敗完了。失而復得的兒子念真被判流放,陸副使夫婦傷心欲絕,終日以淚洗面。
老兩口接受不了這個悲劇,變本加厲地怨恨楚蓮,譴責她是謀害親夫的毒婦,在公堂上作偽證陷害念真。
他們壓根沒臉去想,這對叔嫂之間有無悖情,一股腦地將過錯推到楚蓮身上。
坊間百姓也覺得陸家委實太慘,楚蓮不守婦道理應受到懲罰。
除此之外,以振威校尉為首的京中權貴,得知自家夫人被帶回府衙審問,不敢在裴硯舟面前廢話,都把滿肚子火撒到楚蓮身上,痛恨湘雪園讓他們家醜外揚。
陸副使夫婦舉告在先,又因涉及科舉舞弊大案,群臣督促嚴查的奏摺滿天飛,民眾輿論也有傾軋之勢。
這世道夫為妻綱,尊卑有別,雖說有理不在聲高,然而根深蒂固的觀念很難改變。
敢於顛覆需要眼界與勇氣,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改變的代價,在世俗與道義的交鋒中,也不是每一聲質疑都有回應。
楚蓮謀害陸譽未遂被判徒役三年,湘雪園閉門歇業,深淵裡的吶喊歸於沉寂,恍若未聞。
無家可歸的婦童被吉祥接回璞園,暫時收留倒還好說,卻也並非長久之計。
她們不是逃犯不該東躲西藏,大好年華該為將來打算,學門手藝也能過上安穩生活。
但在擺脫各自身份之前,她們出門上街都戰戰兢兢,更別提另立女戶做營生了。
吉祥出面“說服”那些難纏的婆家,識相點的痛快點頭放妻,冥頑不靈的吃幾回虧也學乖了,敢怒不敢言地答應和離。
失去過自由更懂得珍惜,越來越多的婦人從璞園走出去,昂首挺胸享受明媚人生。
吉祥替她們感到高興,但也有些苦惱。
她每天變著法子堵人很頭痛的,有時候脾氣上來拳頭都收不住,要不是仗著裴硯舟給她撐腰,早就被告上衙門八百回了。
吉祥不能放任自己沉迷仗勢欺人,還是得想個後顧無憂的主意,一勞永逸。
如今璞園住滿婦人和孩童,裴硯舟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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