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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沒有機會,晚上呢?”孟管事抓住羅扇話中疏漏直指要害,“難不成與你同屋的這兩個丫頭從**到事情鬧起來這段時間之內都沒有睡著,可以證明你一步也沒出過房間?”
羅扇垂著眸子,掩飾住眼底的哂笑,慢慢道:“小婢抖膽請管事問一問所有後院女僕,從今晚亥時至死胎被發現這段時間內都有誰去過茅廁、大解還是小解、大約用去多長時間。”
孟管事也在微笑,眼底裡卻是一片冷意:“你莫不是以為如此一問就能夠證明你整晚都未曾去過茅廁麼?大晚上的,茅廁不可能時時都有人在,即使沒有人能證明你去過茅廁,同樣,也沒有人能證明你未曾去過。不過呢,既然你提出這要求了,我便代你問上一問,免得你說我執事不公。在場之人都聽了:今晚亥時後至方才事情鬧出之前,有誰去過茅廁?大解還是小解?大約用去多長時間?有無看到或聽到可疑動靜?不得隱瞞,主動出列。”
話音落後靜了片刻,便有三個人站了出來,包括那名發現死胎的叫做綠楊的丫頭,皆說自己是小解,並未花去很長時間,孟管事又向其他人確認了一遍,確定再無人夜裡曾上過廁所之後,便轉而向著羅扇冷笑:“如何?你可聽清了?統共只有這三個人,且還都是小解,從亥時至事發這麼長的時間,你有大把的機會去茅廁拋胎,現在可還有話說?”
羅扇便問除綠楊之外的另兩人:“敢問兩位姐姐如廁時可曾看到茅坑裡有汗巾子包著的物件?”
那兩人對視了一眼,自然是不敢得罪孟管事,在深宅大院裡混的多少都有幾個心眼兒,心裡措了陣詞,唯恐說錯話,最終模稜兩可地道:“那坑裡滿是穢物,就算有汗巾子只怕也被穢物掩蓋著,我們自是不曾注意。”
孟管事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因而冷眸又落在羅扇垂著的腦袋上,淡淡道:“怎樣?”
羅扇慢慢抬起頭,唇角噙著笑意,一雙眼睛亮得令閱人無數的孟管事都有些心驚,吐字清晰地將口中的話一字不落地送進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裡,道:“這段時間內一共只有三個人去過廁所,且還都是小解,小解,不過三泡清尿,就算小婢是在這三人之前將胎兒拋入茅坑之中,隨後這三泡尿至多不過是把包裹胎兒的汗巾子淋溼了罷了,如何能有穢物將它掩蓋住?若在這二人如廁前這胎兒就已經在穢物之下,只能說明胎兒並非入夜後被拋入坑中,小婢白天有證人能證明行蹤,因而不該有嫌疑;而若當時坑中並無胎兒,那小婢就更加清白了,請管事明鑑!”――羅扇之所以要找晚上上過廁所的人當然不是為了要人證明她不曾去過廁所,可笑的是孟管事自以為可以證明羅扇有嫌疑的證人證詞反而證明了羅扇的清白。
孟管事眸中寒光一閃,卻也不急,只扭頭看向那廂仍舊哭得一塌糊塗的小鈕子,淡淡地道:“你方才指稱這個小扇兒是丟死胎之人,如今她的自證你也聽到了,你卻又有什麼證據來證明此事乃她所做?你若說不出來,那就是誣陷攀咬,罪加一等,當場杖斃!”
這是轉而拿小鈕子當槍使,逼著她狗急跳牆呢!羅扇顧不得惱恨孟管事的陰險狡詐,只是心生悲涼地望著小鈕子:你要怎麼做呢?繼續把我往油鍋裡摁麼?我的辯詞你都聽到了,只要你照著我的說,至少我們還佔著個理字,還有機會翻盤,你連這一點都想不清楚麼?
小鈕子已經哭啞了嗓子,模糊不清地只會反覆念著一句:“是她……就是她……”
孟管事許是怒其不爭,冷冷地丟下兩個字:“再打。”
於是連帶著金瓜,三個人再次棍棒加身,小鈕子嚎啕起來:“別打――別打了――求你們――是小扇兒啊!是她――我親眼看見的――”
孟管事並不喊停,只問向羅扇:“她親眼看見,你怎麼說?”
羅扇咬牙:“一人之詞,不足為信,小婢還說自己是清白的呢,難道只憑一張嘴就能做證明?小婢方才已經自證得清清楚楚,若要非說此事乃小婢所為,也請拿出證據來!”
孟管事不緊不慢地道:“要證據,可以,地上的死胎和只有四等丫頭才有的汗巾子就是物證,雖說不能證明是你所為,至少可以證明所為之人就在你們三個當中,因而物證已經不缺,缺的只是人證,別人既然無法證明,那麼吃住睡都在一起的你們三人就來彼此做個人證罷!倘若有兩人都來指證是另一人所為,那就算是人證確鑿,多說無用――幾時證出來了,幾時這棍子再停,是死是活,你們自己掂量著罷。”
三個人再一次被推到了抉擇的懸崖邊緣,孟管事就是要逼著這三個自小長大親密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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