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四章 歸程(中)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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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一夜的踏青祈福,本定在過了晌午就啟程,奈何二夫人陳氏有太多事宜要交待,拖拉到暮色也沒徹底放下心來讓陸長慶一個人留在稠山,她一個人忙裡忙外,處處都力求百無一漏,到最後乾脆將素日倚重的老嬤嬤也留了下來。
饒是如此,陳氏上馬車時仍舊拽著陸長慶一步三回頭。
長亭安坐在車廂裡,眯眼聽陸長慶絮絮叨叨的哭啼,無非是些什麼“母親切記要儘早接阿慶回去呀。”、“阿慶住不慣這廂房呀,也吃不慣素齋呀”、“阿慶想回去”…
隔著門簾聽得模糊,長亭靠在內壁上慢慢聽。
好熟悉的腔調呢。
和她以前一模一樣呢。
長寧咬了塊兒栗子糕,口齒不清,“二姐為啥不跟咱一塊兒回去呀?”
“因為二叔母叫她留在這處呀。”長亭笑了笑,不許阿寧再多吃甜食,“阿慶犯錯事了,二叔母教她要修身養性。”
長寧眨巴眨巴眼,乖乖巧巧。
胡玉娘撩起車簾,見外頭一派哀慼,嘖了兩聲,“…她留這兒也好,眼不見心不煩。她每回衝你挑眉瞪眼,我都想一腚子壓死她…”胡玉娘話沒完,神情一愣,轉過頭來,“阿嬌,這事兒是你挑的吧?”
啥斷了的香啊,平白無故就在謝大郎跟前失態的陸長慶啊,還有烏鴉,哦,還有推波助瀾的住持!上哪兒去碰這麼多巧合呀!陸長慶是倒黴,可是人怎麼可能就在這麼幾天就倒黴成傻模樣呀!
長亭默一默,素手挽起幔帳,沒回話。
胡玉娘嘿嘿笑起來,嘆了口長氣,“不過也沒可能叫她在這兒常住。等謝大郎一走,你祖母氣兒一消,二夫人立刻就能把人接回去的呀。”
誰也沒有叫陸長慶回不去的意思啊。
“只需要一個月。”長亭將幔帳打了個漂亮的結。“她只需要在這處待一個月便好,到時候她或許壓根就不想回平成。”
胡玉娘聽得懵裡懵懂。想了半刻鐘,嘖了兩聲便轉過頭去勾著長寧吃栗子糕去了。
長亭扶了扶額,說實在話,胡玉娘生來就是享福的命,凡事不操心不掛心…
馬蹄一蹬地,陸三夫人崔氏勸了又勸,二夫人一步三別,眼眶泛紅地叮囑了又叮囑。再想想住持給算的那幾卦,終究是上了馬車。
長亭喟一長聲兒。
陳氏是慈母,是良妻,是正統計程車族夫人,是慈悲憫善的普通婦人。
可惜了了。
下稠山時已進天暮,到平成已逾夜半,陸宅門前掛著的白燈籠如雀啄般亮著光,僕從開了東門讓馬車進來,來迎的是真定大長公主身邊的黃嫗與娥眉,夜已近丑時。真定大長公主早歇下了,回來的人便對著堂院作揖的作揖,磕頭的磕頭。算是請平安了,請完安便各自往回走。
長寧困得迷迷糊糊的,胡玉娘索性一把將她撈起來背在背上,一道走一道絮叨,“說實在話,你們家規矩是真多,小姑娘都累成這幅德行,還得磕個頭請個安才他孃的準上榻睡覺…”
長亭便笑起來,胡玉娘明明過不來陸宅的日子。卻偏偏絕口不提要先解脫出去,和哥嫂過活的話頭——大抵是放不下她與阿寧罷。
娥眉跟在後頭送。臨近研光樓,長亭手一抬。滿秀便從袖兜裡順出一張陸宅“甲”字腰牌來塞到娥眉手上。
“待祖母醒了便交給她。”長亭小聲交待娥眉。
娥眉手一縮將腰牌順進袖中,斂眉垂首,屈膝打了個淺福便告了辭。
一夜好眠。
第二日早起請晨安,二夫人與三夫人早到了,長亭牽著長寧先同真定大長公主福身磕頭,再與落了座的兩位叔母見禮,又與三房姐妹頷首示意後方入座。
真定大長公主看了眼二夫人陳氏身後空出的椅凳,“我聽說阿慶沒回來?”
二夫人趕忙坐直身,“是呢。住持幫阿慶卜了三兩卦,說是虎兔相沖宜結不宜解,阿慶屬虎,如今翻了年頭正好兔年,平德堂裡頭鎮宅的壁影又是猛虎陰刻文,索性媳婦便叫阿慶留在寺裡請住持開解開解再回來,也算成修身養性…”
真定大長公主淺啜了口茶點點頭,眼神從長亭身上掃過落在茶盅裡,言道,“阿陳有長進,往前是慈母,如今二爺在外頭掙名爭功,你在家便也應當做一個嚴母,長平、長興個性內斂溫厚,獨一個阿慶沉不住氣,單就她無端輕狂起來,先是閉門抄經再是與阿姐口舌,近日起了幾多波瀾。她留在寺裡也好,就當通達心氣罷。”
話說得蠻重,約莫真定大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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