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真假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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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宣心裡突突直跳,既來之,則安之,自己的性命、家人的安危,全都在此一搏!
當下默默跟隨在林靈素身後,一邊四下掃望,留心觀察船上情形,一邊思緒飛轉,籌劃著萬全之策。
大宋自建朝以來,便大力發展海外貿易,航海業極為發達,造船技術更是天下無雙。遠航的大海船動輒載重幾萬石,不僅安全穩定,航速也極快,被各番國稱為“海上城堡”、“華夏神舟”,所經之處,無不引來番民圍觀驚歎,就連阿拉伯、波斯等地的商人也紛紛斥巨資購買大宋的海舶,用於遠洋。
然而大宋最引以為傲的卻是所造之戰艦。
戰艦種類極多,大小各異,既有巍峨如城的樓船,又有迅疾如風的輪槳車船,此外還有令韃子聞風喪膽的“飛虎戰艦”。當年韓世忠就是依仗這些戰艦,將金兀朮困在黃天蕩,幾近喪命。
金韃子乘坐的這五艘戰船顯然也是大宋所造,每一艘都長約二十來丈,寬近六丈,極為雄偉堅固。
尤其這艘旗艦,共有五根桅杆,主桅高約十丈,裝帆百餘幅。船尾設了大小兩個正舵、兩個副舵。側舷裝備四輪,每輪有八個翼片,輪轉擊水,行進如飛。
許正亭每年都要遣人數次,遠赴高麗、南洋等地採購藥材,為了防禦海盜,專門購買了兩艘配有火炮的商船,許宣也曾上船玩耍過。和這幾艘戰艦一比,父親的那兩艘大船可就遜色得多了。
卻不知這些金韃子從哪裡騙購了這許多戰艦?又從哪裡找來了這許多擅於航船的水手?
進了艉艙,他驚異更甚。
艙室高闊華麗,極盡奢華,金玉之類的俗物倒也罷了,牆上所懸字畫無一不是出自名家之手,桌案、床椅全都是南洋番國所產的黃花梨木精雕而成,就連茶碗、瓶壺之屬也都是瑰麗萬彩的珍罕鈞瓷,被燈光一照,更是幻彩萬變,流光炫目。一時間呼吸窒堵,為之神奪。
那金國小王爺露出一絲得意之色,朝林靈素揚眉道:“李真人,聽說你曾在南朝皇帝左右,見多識廣,這些字畫珍玩都是本王從中原各地重金收來的,你覺得如何?”
林靈素將二女放在椅上,隨手提起一個天青鈾鈞瓷小罐,瞥瞄了兩眼,冷笑道:“貌似而神離,相去萬里計。”“咣噹”一聲丟得粉碎。
金國眾將士大怒,紛紛斥罵。那小王爺皺了下眉頭,忍住怒氣,道:“如何相去萬里?願聞其詳。”
林靈素又抓起一個瓷瓶,在指間滴溜溜地旋轉,揚眉道:“上好的鈞瓷就像美女,膚如凝脂,臉上暈彩自然生動,說起話來就像唱歌,還要有一雙玲瓏光滑的小腳。你這瓷瓶的胎質粗松泛黃,絲毫不細膩緊緻;釉彩雖有窯變,卻失之自然,也沒有強烈的流動之感……”
指尖輕叩,發出“砰砰”之聲,續道:“敲起來聲音沉悶,絲毫不見圓潤鏗鏘的悅耳之聲;底部坑坑窪窪,深淺不一……從頭到腳沒一樣及得上從前的禹州鈞瓷,簡直就是東施效顰,貽笑大方。”往地下一拋,又砸得四分五裂。
徽宗素喜鈞瓷,專門在禹州設窯燒造。靖康之變後,金韃子抓走徽欽二帝,同時還擄掠了大批宮人、工匠,其中便不乏燒造鈞瓷的老師傅。自此一劫,大宋已有二十年未燒鈞瓷,反倒是金國出了許多鈞瓷的珍品。
許正亭前往高麗、遼東等地採購藥材時,經常捎帶買回不少鈞瓷賞玩。許宣自小耳濡目染,自然也能品鑑其中好壞。艙內這些鈞瓷隨便挑一個,比起他所見過的都強了十倍、百倍。但聽林靈素這般批點,倒彷彿全成了不入流之物,錯愕之餘,卻又頗感快意。
艙內譁然,林靈素聽若不聞,又接連舉起幾件鈞瓷大器,口若懸河,將其貶得一無是處,而後又隨手砸碎。
那金國小王爺雖然惱怒,卻被批駁得無言以對,“哼”了一聲,道:“閣下口口聲聲對南朝恨之入骨,心底裡卻關護得很麼。昏德公喜歡書畫,你在宋廷待了那麼久,想必也見過翰林書畫院裡的不少寶貝了?比起我這些收藏如何?”
徽宗被金人擄囚,病死五國城。紹興和議後,金國為表誠意,將他的封號由“昏德公”改為“天水郡王”。這小王爺當著他們的面,卻故意仍呼以原號,自是含著侮辱挑釁之意。
林靈素環顧四周,指著艙壁上的一幅行書,道:“這幅王羲之的《快雪時晴貼》你掛在最顯眼之處,想必是你最為得意的藏品了?”
小王爺傲然道:“閣下倒也識貨。這幅字是我大軍攻陷南朝汴京時,一個猛安勃極烈從宮裡搜來獻給我父王的。昏德公活著的時候,父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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