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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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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到他人老技不老,得到他們激賞,對於他這樣八十歲的人,心格外向往之。再有,他從來沒有到北方去過,一生以來,他的活動只在江蘇、安徽、浙江一帶,八十歲的他渴望著有機會能到北方去試一試他的技藝,也去看看北方的玩藝。所有這一些考慮,讓他把“清譽”之類的暫且放進了括號裡,何況當時社會的“主流”已經不是“清譽”,而是如何適應清朝的統治了,官僚士人們已經做出了榜樣,他一介“倡優”,又這樣老了,考慮那麼多又能怎樣呢?豈不有點可笑了?當然,能那樣確實是更令人敬重的,但明朝取代清朝,在當時許多士大夫心目中,已經只不過是中國幾千年歷史上早就有過的事情的一次再版,不能要求柳敬亭這樣出生於明代萬曆十五年的古人,有著日寇侵華時梅蘭芳的那種氣節,這是不符合歷史的觀點的,我們決不能這樣看待柳敬亭。

果然,柳敬亭到了北京,簡直轟動當時。曹貞吉《珂雪詞》書首附錄詞話說,“柳敬亭以評話聞公卿,入都時邀致踵接。”

曹貞吉《贈柳敬亭》詩曰:“誰道開元遺老在,岑牟高座說興亡。醉來齒頰還慷慨,聽去鬚眉盡激昂。洛下青衫私上客,鏡中白髮亂秋霜。樽前莫話寧南事,朱雀橋邊淚幾行。”

可見,柳敬亭在這些故友面前,不禁就要談起往事,為左良玉出師未捷身先死而可惜,這些做了清朝官吏的朋友,雖是在家裡宴請他,也仍不免要勸他不要再說這些事情了。

曹貞吉在詞《贈柳敬亭•調寄沁園春》的下半闋既同情,但又一次勸告柳敬亭:“縱橫四座嘲詼,嘆歷落嶔嵜是辯才。想黃鶴樓邊,旌旗半卷;青油幕下,尊俎長陪。江水空流,師兒安在,六代興亡無限哀。君休矣,且扶同今古,共此銜杯。”

這首詞就證明了柳敬亭在北京的朋友面前,經常“無限哀”地說起左良玉的功敗垂成,他的氣節這時無所顧忌地表現出來,但結果還是要被加以勸說的。

曹貞吉《再贈柳敬亭•調寄賀新郎》的下半闋,依然寫到柳敬亭這樣執著的情況:“當年處仲東來後,斷江流,樓船鐵鎖,落星如鬥。七十九年塵土夢,才向青門沽酒。更誰是,嘉榮舊友。天寶琵琶宮監在,訴江潭,憔悴人知否?今昔恨,一搔首。”

龔鼎孳給柳敬亭的贈詞中也有類似勸說:“江東折戟沉沙後,過青溪,笛床煙月,淚珠盈鬥。老矣耐煩如許事,且坐旂亭呼酒……。”

陳汝衡教授所見抗戰前的《舊都文物略•雜事略》說,柳敬亭“清時為睿親王所羅致,利用其技藝編詞宣傳。於是逢場授徒,遂有三辰、五亮、十八奎之名支派。”

這條資料所說柳敬亭曾為清廷所用,是不可信的,因為柳敬亭在北京時許多官員詩文相贈,按常理對此事當有所頌揚,何以不見一言?此外,柳敬亭是八十老翁了,“睿親王”不至於這樣來找麻煩吧?但資料中所說授徒一事,雖沒有那樣大的排場和規模,個別的傳授還是會有的,據泰州學者周志陶研究,柳敬亭在北京有四年之久(康熙元年夏至康熙四年夏),難免不會有藝人向他請教。

柳敬亭老年北京之行,應酬繁忙,可謂熱極,然而也做了一件冷極的事,即為人排難解患。事涉泰州詩人朱淑熹及其女婿陳雁群。泰州學者周志陶對此事作了詳細勾稽,理出了來龍去脈。從劉佑《柳敬亭停舟相訪同賀祥庵贈句》詩,考出了柳敬亭曾於康熙元年春回泰州一次。此詩是詩人回憶四年前在泰州與柳敬亭的會晤,所以詩作回顧語:“海陵高會笑談中,屈指知交已半空。”劉佑於康熙元年任泰州知州,一年後調任山東高唐州,後落職回河北故鄉曲周。此詩是柳敬亭從北京回程,路過曲周拜訪時,劉佑所作。此詩為柳敬亭於康熙元年春到過泰州的確證。

就在“海陵高會”中,泰州詩人朱淑熹拜託柳敬亭捎信給北京的女婿陳雁群(字懿誦),其時在北京任翰林院編修。柳敬亭在北京四年之久,這期間陳雁群出了事,因上書《天變易回,人事當修》一疏,觸犯當政,獲罪下獄。柳敬亭請龔鼎孳斡旋(龔於康熙三年升遷刑部尚書),陳雁群得以不死,改戌寧古塔。

康熙四年春,柳敬亭將南歸,聞陳起解,趕去揮淚送別,後乃攜其致岳父朱淑熹的信南下,再回泰州,為之送信。

朱淑熹感動,為之作詩二首,詩題上就註明了一切:《柳敬亭自京師歸,過訪吳陵,感贈二首(時出予婿陳雁群札子相示)》。詩句“老病蕭條薊北迴,還過海國感興衰”,寫明柳敬亭從北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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