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分別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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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越從御道上逃跑、出了建鄴城西門閶闔門的事,皇甫道知自然也知道了,並且一樣懊喪不已。
老丈人請見,他雖然是庾府中的困獸,也勃發出一股要頂一頂、鬥一鬥的意氣,連王妃庾清嘉給他披外頭斗篷,他都一抖肩膀甩了下來,沒好氣地說:“你當我娘們似的,怕冷?”
庾清嘉低下頭,看了看甩在地上的厚繒斗篷,漂亮的絳紅色沾著塵土,突然有陳舊感。她直等皇甫道知一隻腳跨出院門的門檻兒,才說:“大王心情不好,可是也別胡亂得罪人。不是時候,也不是地方。”
皇甫道知給她氣得發顫,想著她那個可惡的老父親的臉,簡直想拿她的臉替代,好好抽兩下洩洩火。
但,也就想想,見到庾含章,皇甫道知還是很客氣地點了點頭,強扯出一點微笑,向老丈人問了好。
庾含章卻一屈膝,妥妥地行了一個臣子見藩王的大禮。皇甫道知一驚,上前扶掖:“太傅!您這樣,叫小婿怎麼承當得起!”
庾含章眼角已經滲出點晶瑩的淚光,顫巍巍起身,抬手拂拭:“多事之秋!太多想不到!大王,老臣如今只能請大王的示下,接下來這一步,該怎麼走才好?”
皇甫道知幹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半日後竟然惱了:“太傅一定說那個楊寄靠譜能幹,為了用他,連他的娘子都放回去了。如今他是能幹,大司馬門的侍衛都把他當神了,他自己賺足了面子,桓越卻跑得沒影了!如今爛攤子又丟給我,我能怎麼辦?繼續呆在太傅府裡陪老婆孩子?”
庾含章不說話,靜靜地聽他發洩怒火,皇甫道知想憋住,可是怎麼都憋不住,停頓了片刻又說:“如今猛虎出柙,還帶著小皇帝,他說是皇帝‘出巡’,發下詔令來,蓋著玉璽,傳示四方,我們是聽還是不聽?各地郡守又聽不聽?歷陽郡守是桓家的死忠,過了歷陽,江州和荊州雖然聽我的,但江州都督和荊州都督都不大擅長打仗,只怕也要糟糕!”他越想越覺得糟不可言,搖著頭說:“早知道,那時御道和馳道就應該分兵把守,才能逮住桓越!誰出的據守一處的主意?!”
許久不發言的庾含章冷冷地說:“主意是我出的。”他睥睨地看了皇甫道知一眼:“臨了推卸責任,自然比做決策要容易。不過大王反過來想想,我們八千多人,桓越五千多人,就算一個不拉全部用上,四個門要留至少三千值守,逼桓越出宮要至少再增兩千,還餘下三千人打埋伏,對抗他五千。光溜溜的兩條大道,大王認為虎賁營的中軍侍衛們哪個能夠以一敵五?除非像楊寄那樣擅長佈陣的,才在大司馬門用不足一千的人馬,堵得桓越落花流水。”
又誇楊寄!皇甫道知鯁得喉頭鹹腥,胸腔酸脹,好久才說:“他一個賭棍!……”
“就是妙在這是個賭棍!”庾含章陡然提高聲音,“連他都知道,這種情況只能看清形勢,押一個寶就算,沒有萬全的法子。你呢?只會事後諸葛亮!”
皇甫道知給這毫不留情的一句罵得耳朵和脖子都紅了,咬著牙卻連一句話都回不上,只能梗著脖子連連冷笑。
庾含章卻是深諳人心,見皇甫道知尷尬,便也放緩了聲氣:“老臣急了,口不擇言,大王勿怪。桓越離開京都,我們追擊自然是要緊的,我已經打算派楊寄前往了,與荊州都督陶孝泉會合,左右夾擊桓越;但是,如果桓越總拿著小皇帝的玉璽代天行事,我們這裡出兵總會名不正言不順。你說怎麼辦?”
皇甫道知半晌不語,不是還在賭氣,是真的想不出合適的法子——皇帝愚昧不假,但是名分很重要,大家都得給皇帝面子,也是給朝廷辛苦留存的制度面子。他皇甫道知那時候進建鄴,始終不敢自己稱帝,亦是事機不對,且不敢逾越。
庾含章本來就不打算聽建德王的吩咐,所以問雖然丟擲來,實則並不需要皇甫道知的答案,等了一小會兒,就自己說了:“法子也有。桓越挾持皇帝,國不能一日無君,再立個皇帝主持大局就是。桓越便立刻是亂臣賊子了。”他頓了頓,帶著些試探的笑:“大王可願意坐這個位置?”隔了片刻又補充了一句:“臣一定山呼萬歲呢!”
皇甫道知剛剛還是漲成豬肝色的臉膛,剎那煞白——這辰光,這個帝位可不是那麼好坐的!桓越打輸了還罷了,要是打贏了,自己立刻翻成亂臣賊子,死無葬身之地的!他磕磕巴巴拒絕了。庾含章表情裡閃過一絲輕蔑,旋即笑道:“還是大王英明,這張坐席,確實扎人。”
真的打輸了,當不當皇帝,都是同一條路。
這是庾含章沒有出口的話,沒有出口的原因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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