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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是等他醒過來,會發現哪兒還有韓燼,韓燼沒了,他永遠的失去了韓燼。
夢終究會醒,夢裡的人終歸不是真的。
陳鬱青開始哭,閉著眼睛,不停歇的哭,每一滴眼淚都是害怕,都是悔恨,都是韓燼。
恍恍惚惚,他好像又聽見了一聲鬱青哥。
像以往一樣,帶著朦朧羞澀的愛意和深深的崇拜,他看見韓燼從烈陽下奔過來,臉上帶著晶瑩剔透的汗珠,對方笑著叫他,「鬱青哥。」
自己應了一聲,韓燼遞給他一瓶桃子味兒的氣泡水。
自己接過,笑著揉了揉韓燼軟乎乎的頭髮。
畫面如泡影般消散,轉眼間又是陳鬱青看著韓燼微微發紅的面龐,無視對方手裡的桃子汽水,他聽見自己冷硬中帶著嫌棄的聲音,「韓燼,你煩不煩,我最討厭桃子味兒的東西。」
後來,他們家裡再沒出現過桃子。
陳鬱青在自己悔恨和害怕的情緒裡醒了,醒過來卻變成了一個被情緒壓垮的人。
他時不時看見韓燼從他面前走過,他叫著韓燼的名字,對方卻充耳不聞,他伸手去擁抱韓燼,對方變成了再也看不到的虛影。
所以,當他再看見韓燼時,他不敢呼喊,不敢擁抱,他看著韓燼進了門,也只敢伸手用手心緊緊的貼在那扇木門上,用不再灼熱的指尖輕輕撫摸木門,渴求韓燼能聽到細微的響動,給他一點小小的回應。
可他從未得到過,哪怕是曾經自己所表現的厭惡與嫌棄,只要對方願意給,他也甘之如飴。
日子格外漫長,他也開始變得和韓燼一樣,過起了無回應無知覺的日子。
只敢看著那一扇門,那扇門把韓燼關在裡面,他不敢貿然開啟,怕韓燼會消失不見。
陳鬱青總把耳朵貼在門上,認真的聽著韓燼在幹什麼,他會慢慢的調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的呼吸聲和韓燼同步,就是他搞不懂,自己有時候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哭。
哭的時候是他最難受的時候,腦子裡總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是你害死了韓燼,是你殺了韓燼,韓燼不要你了,你活該啊陳鬱青。」
陳鬱青無言以對,卻不停的搖頭,無言是他承認自己活該,搖頭是否認韓燼其實還在。
他也搞不清楚,韓燼到底還在不在,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韓燼,每每想到這個名字,肋骨就鑽心的疼,像是被人痛揍了一頓,斷掉的肋骨四仰八叉的在他胸腔裡躺著,把他的五臟六腑攪動得血肉模糊。
他想求證,又分外恐懼。
他好像還是在夢魘之中,從沒走出來過。
他別無所求,只想在夢還沒醒的時候,緊緊的擁抱一次韓燼,讓雙臂化作鐵鏈,抽出靈魂附著,挖出自己的心臟,以血肉掩蓋,打造一個以愛為名的牢籠,將韓燼囚禁於此。
囚禁於自己失去靈魂、失去心臟的軀殼之中。
用自己的血液,化作人世界庸俗求愛花,開出漫山遍野的紅玫瑰,再抽出自己全身的骨頭,在玫瑰花的旁邊以腐骨為養料,為韓燼種上一大片桃林。
這便是陳鬱青遲來的,全部的愛。
可惜夢醒了,陳鬱青睜眼,他還在醫院的病床上,眼前又是慘白的光。
在夢裡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放肆狼狽,哭得全身氣血翻湧,醒來身體卻如寒冰,血液凝滯不前,骨頭傳來冰冷的刺痛感,陳鬱青如墜冰窖。
葬禮上,陳鬱青歸於平靜,波瀾不驚。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五臟六腑已經開始腐爛,他活著的每一天都全憑弔著的那一口氣,他像個苟延殘喘的病人,活著只是為了韓燼留下的血脈。
越清醒,越痛苦。
沒有人知道,每天晚上他都在無聲的哭。
韓燼應該恨透了他,竟一次也沒有來過他的夢裡。
陳鬱青只能一遍一遍的求著,輕輕撫摸著韓燼的遺像,「老婆,你來看看我好不好,我好想你,好想你,看看我們的孩子,他長得很像你。」
「老婆,就看我一眼,看我一眼我就心滿意足了,老婆,求你。」
他做不到平靜的和韓燼說自己身邊發生的事,也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去分享。
每一次開口,儘是得不到回應的哀求。
和夜色等長的思念常常折磨得他徹夜難眠,每每睜眼到天亮,陳鬱青都止不住的自嘲苦笑。
「老婆,都怪我,我都睡不著,你怎麼來夢裡看我呢?」
慢慢的,他開始依賴安眠藥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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