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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很認真地建議,“既然他這麼說了,那麼有權不用過期作廢。晚上配點藥給他喝吧。好好治療一下他的性格扭曲。”
於是艾米得意地照做了。晚上安東尼又找文森打了一架。
又過了幾天,焱聖城終於傳出之前北線戰事失利,完全是因為安東尼在前線排除異己,指揮失誤的流言,並且愈演愈烈。
開始有貴族聯名上書要求懲治安東尼。
訊息倒不是布魯諾傳出去的,只是死了那麼多人,其中還包括不少貴族監軍,除非安東尼當初一鼓作氣把帝都形勢控制住,否則這樣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壓下去。
如今他露出頹勢,看出端倪的明眼人立刻便站了出來,同時那些不希望他好過的人也紛紛推波助瀾。
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是艾米,也沒辦法保他。
艾米削了他的公爵爵位,重新降為伯爵,又暫時收了他手裡的事情,以平息眾怒。
這樣的結果,在那些貴族們突然一起排擠他的時候,安東尼就已經預料到了,前段時間情緒焦躁過後,如今倒也能平靜接受了。
那一天他出門散心,經過一處繁華鬧市的時候,忽然有一個衣著破爛的老乞丐拿著刀衝過來想要刺殺他。
安東尼的身手是數一數二的,更別說身邊還跟著護衛,那個行刺的人立刻便被按到在地。
老乞丐不甘心地掙扎著,嘶吼著罵,“混蛋,畜生!你在北線戰場害死了多少人!總有一天要遭報應。……”
“他就是北線戰場上害死八萬人的王八蛋星辰伯爵!”圍觀的人群裡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然後便是各種謾罵以及爛菜葉臭雞蛋。
安東尼哪怕武力強悍,在千軍萬馬中衝殺也毫不畏懼,但面對這些憤怒的民眾也沒有絲毫辦法,只能狼狽地由護衛護送著逃離。
那些群情激奮的民眾裡,當然有不少別有用心的煽動者,但真正的平民對他恐怕也是真的恨,畢竟平民家庭幾乎每家都要有青壯年男子服兵役,難免兔死狐悲。
安東尼這一輩子經歷過不少事情,但這還是第一次經歷人人喊打。
那天晚上他硬拖著文森和艾米,三個人喝的酩酊大醉。
要多久的隱忍,要多少的犧牲,手上要沾染多少人的鮮血,腳下要鋪就多少白骨,要受到多少誤解,才能成就一個英雄呢?
“安東尼,不如你也跟我們一起走吧……”艾米轉頭剛說到一半,就看見有淚水順著安東尼的臉頰落下來,在月色映照下留下一道銀亮的水跡。
文森伸手捂住艾米的眼睛,把她的頭轉回來,默默地嘆了口氣,假裝什麼也沒看見。
第56章 死遁
第二天早上;安東尼就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帶著護衛出門了。
雖然如今他被貴族排擠;但總不能就真的一蹶不振呆在家裡不出門,該厚著臉皮去參加人家的舞會他依然去,聯絡感情的拜訪哪怕吃閉門羹,他也不介意,反正習慣了就好。
至於那些平民的憤怒,其實大多數時候平民面對貴族的時候都是膽怯又卑微的;那些煽動者能成功一次已經是借了天時地利;不可能天天對他人人喊打。
如果這些平民有勇氣每日裡對安東尼喊打,正面對抗;那麼帝國也不會是如今這個樣子,貴族也不可能像如今這樣肆無忌憚地欺壓平民。
艾米最近對安東尼十分忍讓;不過看他這麼積極向上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受了刺激。她有時候就覺得,難道那天晚上看到他默默流淚的情形是她喝醉了產生的錯覺?
那天艾米跟文森一起從皇宮回到伯爵府,看到門口坐了個髒兮兮的小姑娘。
門口有守衛,那小姑娘也不敢坐的太近,兩眼呆滯地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艾米讓人給了她點錢,她自從成了公主殿下之後,對這種事情挺大方的。
過了幾天她出門,又看到那小姑娘了,可憐巴巴的,一臉灰敗的,了無生趣地坐在伯爵府門口的側方。
艾米也是閒得無聊,就把這小姑娘叫過來問了問。
然後艾米就聽到了一個讓她十分無語的故事。
小姑娘家在卡門河附近,一直受戰亂所擾,日子過得極苦,家裡父親和兩個哥哥都參軍了,先後戰死沙場。
在北地,安東尼的聲望是極高的,尤其是這次反敗為勝打退清淵帝國之後,在他刻意經營之下,名聲簡直跟神一樣了。
所以這個小姑娘,是安東尼的崇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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