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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被叫過來吃飯的,她埋頭在前面走著,韓葭牽著韓葙走在她身後,三個人誰也沒說話,氣氛有些莫名的沉默。沒辦法,誰讓他們都害怕家裡那位據說和藹可親,對他們卻是從來沒好臉色的老祖宗呢。
“寧兒,當初不是說好五月初就能到的嗎,怎麼遲了這些天?”周氏現在的心情已經平復許多,於是就有空追問兒子遲到多日的原因了,雖說出門在外難免有些意外,可他們足足遲了一個半月,別說惹上什麼禍事了吧。
“那是我看沿途風景不錯,想讓卷兒她們多看看,長點見識,不想卻讓老祖宗和爹爹擔心了,是寧兒不好,沒有考慮周全……”韓翠寧笑笑,也不解釋具體的原因,反而扯著父親的衣袖撒起嬌來,他雖嫁做人夫多年,且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不過到底還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在親身父母面前自然是有幾分孩子氣的。
“明明不是這樣的……”韓翠寧的話音剛落,雲舒就嘟著小嘴抱怨起來,“都怪那個雲想衣不好,要不是爹爹非要帶上他,我們早就回來了。”他在說話的同時也把視線投向了正坐在房間角落的病弱少年,使得他立時成為眾矢之的。
“舒兒!不得無禮!”韓翠寧聞言面色一沉,厲聲喝道:“你怎可對兄長直呼其名,去給想衣道歉,立即!”
“不要!我才不要去呢,我又沒有錯……”雲舒是么子,又是嫡子,平時在家受寵得很,誰也不會對他說句重話的,今天卻被父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呵斥,哪裡放得下面子來,當下挎下一張漂亮的小臉,不依地扭了扭身子。
“舒兒,你不記得出門前答應過爹爹的事情了嗎?”韓翠寧有些無奈,可是畢竟當著那麼多人,他也不能真讓兒子沒了面子,只得緩下嚴肅的表情,和顏悅色地和他說道,倒有幾分妥協的意思在裡面。
“……嗯,我知道了。”雲舒似乎也明白,這就是父親的底線了,他沒有再嘀咕,而是不情不願地挪到了雲想衣身旁,用極低的聲音說了句“對不起”,聲音輕得坐在雲想衣身旁的韓萱都有些擔心,他能不能聽到。
“沒事的……本來就是我不好……”面對弟弟明顯不甘心的表情,雲想衣顯得很不安,他用手死死絞著衣角,神情有些不知所措,“你別……”雲舒哪裡有耐心聽他把話說完,自顧自地道過謙就徑直轉身離開了。
雲舒走後,韓萱好奇地仰起小臉,細細地打量起雲想衣的容貌來,全然不覺得自己過於放肆的目光對與一個十來歲的少年而言是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真是個漂亮的男孩子,這是韓萱得出的第一個結論,平心而論,雲想衣的五官分開來看都說不上是完美,而只能算是中上,他的眉很淡,淡得幾乎看不出顏色,他的臉很白,白得近乎透明……但是他柔和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卻是十分地協調,十分地耐看,然後韓萱就眼也不眨地看了下去,直到雲想衣不好意思地埋下頭去。
“萱兒,專心吃飯……”韓葭略顯好笑地扯扯妹妹的衣袖,極小聲地提醒道,示意她的目光不要過於放肆。
“哥……咳、咳……”韓萱回過神後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不會吧,她都活了這把年紀了,還會看到個漂亮的男孩子看到走神的地步,這都什麼事兒啊,丟人!
雖然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可韓萱還是在被韓葭提醒過後繼續看了下去,直到雲想衣中途離席告退,到了這時,韓萱才有些遲鈍的發現,雲想衣的腿腳似乎不大方便,他是被兩個侍兒給攙著回房去的。
“寧兒,之前舒兒指的到底是什麼事兒?那個孩子的腿又怎麼了,看上去……”晚膳過後,周氏終於有機會和兒子回到房間說些體己話,他首先追問的就是雲舒在家宴上說的不清不楚的那件事。
“爹爹,沒事的,不過就是舒兒大驚小怪而已,沒關係。”韓翠寧不以為然,直到父親追問了兩三次才開口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的,就是想衣的身體不大好,又有些不適應南方溼熱的天氣,我們路上就走得慢了些,舒兒心頭不舒服,就把事情都推到他身上去了,就是小孩子在鬧脾氣呢,沒關係的……”
“都知道那孩子腿腳不好了,你還帶上他出門,不是自找麻煩是什麼?”雲想衣是雲岫在娶韓翠寧之前和收房侍兒生的孩子,雖說這在大戶人家不算什麼,可週氏還是本能地不喜歡他。
“想衣是很可憐的孩子呢,親生爹爹走得早,自己身體又不好,平時在家根本不出門的,我想我們這次出來本來就是遊山玩水,乾脆就帶上他了,也讓他出來瞧瞧,誰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呢……”韓翠寧對父親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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