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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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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名“陳由己”。劉師培深有感喟,在詩下題曰:“由己,由己,由一己所欲。”

回到安徽後,陳、劉書信往來頻繁。陳獨秀按時將《俗話報》寄給劉師培。陳獨秀的朋友何梅士病逝後,陳獨秀作《哭何梅士》詩,劉師培將發表在《警鐘日報》上。後劉又向陳約稿,陳獨秀作《夜夢亡友何梅士覺而賦此》。劉師培收藏了陳獨秀此文的底稿,並在稿下戲道:“由己乎?不由己已,不由己已耳,不由己已耳矣!”

劉師培加入蔡元培等人組織“國民教育暗殺團”(即光復會的前身),並與章士釗同向蔡元培舉薦“江淮志士”陳獨秀。章士釗推薦陳的理由是:“此君志大心雄,有一種不峻之坡弗上的鬥志,而且人格甚美,忠於人,忠於事,不乏俠士之風。”劉師培則說:“陳君還是吾報的作者。他重友情,講信用,在蕪湖創辦併發行一種白話報,發起的若干人都因困苦及危險而散去了,他一個人還在幹,已經支援了好幾個月。”

陳獨秀與皖江中學體育教員柏文蔚在蕪湖成立暗殺組織。《警鐘日報》被查封后,陳獨秀邀請劉師培到皖江中學任教。不久,劉師培化名“金少甫”赴蕪湖。劉師培來到後,往往以光復會的欽差大臣自居,而陳獨秀不承認蕪湖的組織與上海的組織是下級與上級的關係,劉與陳產生齟齬。

1907年,劉師培、陳獨秀先後東渡日本。在日本時,劉師培與章太炎為“攘奪幹部職權”,曾想拉攏陳獨秀及蘇曼殊。但陳獨秀認為“光漢”是狹隘民族主義,拒不參與其中。

後劉師培投靠端方,端方入川受戮,劉師培被捕入獄。1912年初,得知劉師培的下落後,陳獨秀上書孫中山,義保劉光漢。在給孫的上書中,陳獨秀歷數劉之功德,以“神經過敏”為之開脫。

1917年,陳獨秀應蔡元培之邀擔任北京大學文科學長。此時的劉師培身體虛弱,生計維艱,他告知蔡、陳,欲進北大任教。陳獨秀、蔡元培不計前嫌,聘請劉師培為北大教授。

1918年,新文化運動蓬勃發展,劉師培執著於舊學,他糾集北大的一班守舊師生,創辦《國故》雜誌,對陳獨秀的《新青年》對壘。

1919年6月11日,陳獨秀被捕。次日,病魔纏身的劉師培在夫人何震的陪同下,強撐身體,與北京大學的新舊學者們一起聯名上書,請求保釋陳獨秀。9月16日,陳獨秀出獄。臥床不起的劉師培欲前往迎接,終因力所不逮作罷。

陳獨秀出獄一個多月後,劉師培病情加重,陳多次前往看望。11月10日,年僅三十六歲的劉師培病逝,陳獨秀主持了劉的喪禮,並引用康有為詩悼念亡友:“曲徑危橋都歷遍,出來依舊一吟身。”

【寬宥】

中華民國成立後,章太炎念及舊情,仍舊稱讚劉師培“學問淵深,通知今古”,是“國學精湛之士”,欲“保持絕學”,則須愛惜其人。

劉師培入獄後,章太炎顧念劉師培學問精湛,人才難得,作《宣言》曰:“昔人曾雲,明成祖‘城下之日,弗殺方孝儒,殺之,讀書種子絕矣’。……今者文化凌遲,宿學凋喪,一二通博之材如劉光漢輩,雖負小疵,不應深論。若拘執黨見,思復前仇,殺一人無益於中國,而文學自此掃地,使禹域淪為夷裔者,誰之責耶?”

中華民國成立,章太炎與蔡元培聯名在《大共和日報》刊登《求劉申叔通訊》,尋找劉師培:“劉申叔學問淵深,通知今古,前為宵人所誤,陷入樊籠,今者民國維新,所望國學深湛之士,提倡素風,保持絕學,而申叔訊息杳然,死生難測。如身在他方,尚望先通一信於國粹學報館,以慰同人眷念。”得知劉師培下落後,章、蔡又電請南京臨時政府設法營救劉師培,孫中山也發電文敦請開釋其人,不得苛待之。有了孫中山的保釋,劉師培才得以出獄。

劉師培投靠端方,叛變革命,出賣同志,為黨人所恨。蔡元培惜其才,極力為之辯護:“劉申叔,弟與交契頗久,其人確是老實,確是書呆!”章太炎也為其開脫:“今者文化陵遲,宿學凋喪,一二博通之才如劉師培輩雖負小疵,不應深論。殺一人無益於中國,而文學自此掃地,使禹域淪為夷裔者,誰之責耶?”

陳獨秀在給孫中山的上書中說:“大總統鈞鑒:儀徵劉光漢累世傳經。髫年岐嶷,熱血噴溢,鼓吹文明,早從事於愛國學校、《警鐘日報》、《民報》等處,青年學子讀其所著書報,多為感動。今共和事業得以不日觀成者,光漢未始無尺寸功,特惜神經過敏,毅力不堅,被誘僉任,墜節末路,今聞留系資州,行將議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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