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憎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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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至夜半,庭山妖的精神漸漸萎頓下來。老丞相見狀,自是勸她早些歇息。庭山妖卻不肯,強要玦娘沏茶來醒神。幾人好說反說,終是把她勸躺下了。玦娘在屋內服侍她洗漱,藍璽則送柳相出屋。
“還當她多穩重,這麼大人,還捨不得丞相。”藍璽好笑。
柳相眼角微溼:“老臣愧對殿下信賴,待在殿下身旁十餘年,卻沒能護住她半分,讓殿下吃了這麼大的苦頭。”
“時也命也。”藍璽道,“她如今這樣,已經說不清是誰的錯了。”
柳相嘆息,看向漆黑夜空,深不見月,亦不見半顆星子。
一如十三年前的那個冬夜。
先帝病危,權臣當道,即便他官居左相,也疲於與奸賊佞黨周旋。憂心主君國運,又恐遭人暗算,寢食難安。
被身份不明的人帶走的瞬間,他以為命已至此,不想還有醒來的時刻。縛面的黑巾被人扯下之時,卻是在城中一處別院內。
燈火幽暗的廳中,他第一次見到了長年深居宮中的長公主。
“本宮乃長公主長儀,事出緊急,不得已如此冒犯,丞相海涵。”
九歲的長儀公主面帶稚氣,神情卻冷硬得像結了霜的琉璃。
“太后欲與劉滎聯手,待皇帝大行,便扶信王之子蘇寄登基,許諾劉滎當攝政王。
“太子遠在南境,勢單力薄,回京無異尋死。
“本宮欲取蘇寄而代之,登基牽制劉黨,等待太子成人,回京奪位。
她容色淡漠,抬手將一個包裹骨碌碌地丟到他腳下。頭顱分量不輕,她使了勁才丟遠了,鬆開的手還微微打著顫,嗓音卻奇異的冷靜。
“蘇寄首級在此。
“但請丞相相助。”
第二次見時,皇帝殯天,名義上的長儀公主也已然薨逝,裕德太后旁一身衰裳的公主站在朝惠帝靈柩叩拜的眾臣之前,神情隱在喪冠的陰影之下,朝柳相微微頷首。
再其後,公主暗訪相府,又召見其時的驃騎將軍晁光宇,隱瞞了公主身份,只將計劃和盤托出,再許大將軍之職,請晁家相助。此後,一文一武在明與劉黨交鋒,公主在暗從旁斡旋。
“十三年了……”
柳相望著黯淡的天,緩緩撥出一口氣:“如今殿下病重,臣已老矣,晁將軍又……好在一切終是塵埃落定,只盼陛下此後,莫辜負殿下苦心孤詣便好了。”
藍璽這才想起:“晁將軍的事,丞相還未同哥兒說起。”
柳相搖頭:“殿下虛弱,就不說這些事讓她煩心了。況且即便殿下知道了,恐也無能為力。”他復嘆息,“老臣雖有意去勸,只是晁將軍固執,想必聽不進去。”
他又叮囑:“無齡閣下,還請等殿下身子恢復得差不多了,再將此事同她提一提,否則萬一真到了那日,老臣怕勸不住陛下和晁將軍,惹殿下傷心。殿下看著冷性,實則再重情不過。過往,晁將軍雖不知殿下真實身份,但確確實實幫殿下守住了京城,功不可沒,只是沒曾想到了如今,犯起這樣大的糊塗來。”
藍璽頷首:“老身會看著辦的。”
屋內,玦娘安頓好人,亦到了院中。三人又談及庭山妖的身子,俱是悵然。隨後藍璽玦娘一齊送柳相下山不提。
天明。
休朝了兩日,蘇聿甫一回宮,立刻便要面見群臣,處理積壓的政事,一直忙到翌日休沐,用畢午膳,才總算得以暫時舒口氣。
正單手支頤小憩時,梁全禮來報廷尉景承求見。蘇聿立刻猜到景承來意,撫平衣裳坐正了,命梁全禮迎人。
景承入殿,照常行過禮,待蘇聿屏退眾侍,才坐到御案前,取出袖中之物。
“按你信上所說,我昨日去了宗□□,將信王一脈相關都查了一遍,與蘇寄相關的記載均謄在這裡。”
他將一小卷紙放到案上,又取出另一本泛黃的書冊:“這是蘇寄在位時的起居注。雖說前朝主筆的楊大人已經致仕,所幸仍住在京內,一些正冊中未有的記錄均留存在此處。
“根據歷朝的規矩,君王不能干涉起居注的記撰,然據楊大人所說,蘇寄有時會強令他刪改起居注中的某些字句。但關於他種種惡形惡狀的記載,蘇寄一字未刪,反倒對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小事頗為執著。楊大人始終想不明白箇中緣由,便留了個心眼。”
蘇聿本伸向紙卷的手頓了頓,心念一轉,先拿起一旁自藏書樓中拿來的起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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