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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慌。
但事實上我心裡激動得快流淚了,度過了一整天荒漠般的時間,對我來說這種言語不能不是親切貼心的話,更何況我覺得至少這男人沒有把我看錯,也許到現在為止遇到的所有人都認出了我,只是出於某種原因不露聲色。只有我沒有認出他們,所有的人對我都很瞭解。
“您不是來取相片的嗎?”
他接下去的話,使我對他最後一線奢望也破滅了。在我內心膨脹著失望以至於像背叛之類的感覺。我感覺得出他是一個極其敏感的人。在要面對各種人的處境下,卻這麼容易臉紅。但對他的敏感寄予期待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因為剛才還因兩目相視而感到驚慌的他,不知何時重新掛上了生意人特有的無情而冷淡的表情。並且他像平白無故因芝麻大點的小事而受到戲弄似的,臉上露出不快的表情。
我和他之間萌發的紐帶的種子悄然被踐踏,我禁不住對他的態度產生了疑慮。我在想他或許要對我隱瞞什麼,使用職業手腕,表現得記住所有光顧過的客人,行不通就故意裝作失憶者或記憶力差的人。
我一言不發,他也堅持保持緘默。一瞬間,我覺得我和他的角色調換了。在我看來,如果有必要的話,他有勇氣代替所有失憶者而自詡為失憶者。我們就像莫名其妙地不會叫的蟬似的默默地望著對方,或許我們正以不同的方式猛烈地叫著,只是彼此聽不懂對方的叫聲。如此看來,我們也有不少可以稱得上是對稱的地方。說實在的,在大腦一片空白的狀態下,我和任何一個人不都是對稱的嗎?但分明是沒有任何紐帶聯絡的對稱形,甚至連悲劇都沒餘地摻雜進去的像沙漠似的對稱形。
蟬(中篇小說)(43)
我感到後悔,因此連自己為何要拍照都記不清了。“想照什麼樣的照片?”他不自然的問話讓我回過神來,我望了一下週圍。主人已經倒退在離我幾步遠的地方。我說想照證明照。他馬上微彎著身體,用一隻胳膊捲起帳簾,把我拉到裡面。攝影室陰暗而潮溼,他把幾個照明燈開啟時,室內頓時變得通亮,但沉悶而陰溼的感覺在我的眼睛和面板上反倒更鮮明。
他讓我坐在沒有靠背的鬆軟的長凳子上。長凳子看上去挺舒服,但真的坐上去卻覺得特別彆扭。我伸開兩隻腳,把手放在膝蓋上。仔細一看室內的裝飾和設施都是老式的,可能正因如此,我覺得來到了時間停止的地方。他把我張開的兩條腿並起來,問道:“具體想照什麼樣的呢?證明照,名片照,半名片照,護照用等等,哪一種呢?”我沒有立刻做出回答,他好像輕鬆了點,勉強地微笑著問我:“最後一次照相是什麼時候啊?”
他的提問越發讓我難堪。等於僅活了一天的我,在“最後一次”這句話面前感到束手無策。他退到後面把手放在老式相機上,“你的臉很蒼白,是不是要出遠門啊?那麼需要護照用的相片吧。”聽著他連續不斷的問話,我忘記了回答,只是輪流望著他和相機。但這次他倔強地等著我的回答,我無可奈何地點了頭。
“是啊,也許吧。但現在還沒有明確的去向。我也許不是出遠門,而是去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在跨越通往未知世界的門檻兒時,可能想把這個世界賦予我的自身的軀殼,即把我的照片託在手上吧,就像某種通行證似的。”但在大腦裡生成的這些單詞沒來得及發洩出來就在嘴裡像小蟲似的聚成一團兒,黏滯在舌底。
主人的臉上寫滿了好奇心,這回形成了我想往後退,他想向前緊湊的局面。他就像畫雕畫素描的畫家,細緻地觀察了我的姿勢後,鑽進套在照相機上的黑布裡。注視著他的頭消失在黑漆漆的洞裡又拱出來,再一次使我聯想到脫了軀殼的昆蟲的模樣。然後在我的大腦裡毫無頭緒地產生了一些話,這些話在我的嘴裡熙熙攘攘,刺著緊閉的雙唇。“不是的,再想想我也不是要離開,相反,我想永遠停留在這裡。所以需要照片,我需要證人,可以證明我活在這個世界的證人。我想透過您和您給我拍的照片在這個世界上留下指紋,唯獨您能防止我就這樣滅亡,所以快開始吧。”
也不知聽到我的話沒,他用呆呆的眼神望了我好一陣。然後眨了幾下眼睛繼續行動了。我像一個殉教徒,微張著嘴和眼睛朝上看。我的身體固定在椅子上,像個靜物一樣僵住時,閃光燈強烈地閃了一下。瞬間,我感覺身體像一片片被割下來似的痛苦,同時四面牆壁開始擠壓過來,把我關在了又黑又窄的空間。這時我才醒悟自己掉進了陷阱。如此看來,相機是抓住我的捕蟲網,在閃光燈開啟的瞬間我就掉進了捕蟲網。這是蟬兒們的陰謀,受它們的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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